那个混蛋此刻还老老实实地守在铁道支线旁边的张家大院里面吗? “要是允许你发报,我怎么知道你是发给军统?你要是发给日军呢?我这里岂不是全都暴露得一干二净?”秦忠孝面无表情地问。 王穗花冷笑一声:“秦团长太自作多情了吧?日军此刻正大举进攻晋西南和同蒲路,会有心思搭理你这深山僻壤的一支孤旅?再说了,你问问你这个手下,在山外他一路蒙着我的眼睛,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中-央军上校乐了,赞许地看了一眼正戳在一旁的赵木头,对王穗花说:“介绍一下,特务连上尉连长,赵木头。” “免了!”王穗花不耐烦地一摆手,她以军统少校特工的身份不小心被这个什么鸟特务连长生擒,内心深以为耻:“我们还是谈正题吧,我说过,本人重要军务在身,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受到轻视的赵木头不由得恼了,脱口骂道:“你个小娘们,张狂什么?现在也没说你就不是个汉奸特务!” 王穗花脸色一寒,看着赵木头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杀气。 秦忠孝开始打圆场,他决定让对方使用电台——这个女人说得对,她根本没有可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而倘若她自述身份属实,那自己一个区区上校团长,可不想得罪背景深厚的军统。 他让王穗花向“军统上峰”发报,再通过二战区长官部寻找他的师长(如果能够找到的话!):“请你的军统上峰询问我的师长,去年忻口会战,10月底,我391团奉师长亲令、反击日军什么高地?师长当时并向我团支援了什么兵力?” 电台台长老刘强打精神,向山西站发出了如下电文: 执行任务中,在丰店城外遭遇国军391团误会,目前被囚禁。该团上校团长秦忠孝为甄别我真实身份,要求向二战区长官部求证。 电文在后面附录了秦忠孝自报的上级师旅番号、长官姓名以及提问的问题。 但山西站的电台显然没有开机,反复几次之后,王穗花要老刘停止,天明后再发。秦忠孝收缴了电台,预定上午十时重新发报。 “对不起二位了,还得委屈你们,特别是你,女士。”秦忠孝下令将王穗花和老刘重新捆绑,看押在不同的屋子里。他已经听木头说过,那女人拳脚功夫很厉害。 上午十时,电报发送成功,山西站很快回复:即刻向西北区部汇报,要王穗花保持电台开机,等候来电。 在等待山西站来电的时间里,秦忠孝变成了以礼相待——他差不多已经相信了对方,要中校团附张宏拿出茶叶款待这两位自称军统特工的人。王穗花则将夜里想好的问题,问向了中央军上校: “贵军自称是从丰店被日军击溃,可知丰店随后遭遇的屠-城暴行吗?” 秦忠孝的脸色不自然起来,这个女人一下子就戳到了自己的痛处:“秦某指挥无方,无力佑护丰店,致使百姓身遭涂炭。” 张宏很不甘心,于是说出了391团刚刚组织的对丰店的那场逆袭。这倒让王穗花颇为意外——怪不得丰店的日军戒备森严、不许任何人进出县城,并且派出兵力到城外扫荡,原来是被这个391团杀了回马枪!情报二组布置了方墨书来丰店侦察,他应该知道此事的,恐怕只是没有办法及时通知自己。 王穗花向中-央军上校以及391团表示了敬意,这也使得交谈能够继续进行下去,她试图从秦忠孝嘴里打探出日军突然进攻、占领丰店的用意,但后者出言谨慎,没有什么更多的东西透露给她。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快得到了确定:从小榆树山东麓黄岩口至丰店县城之间,没有修建铁路。 “那么王少校莅临丰店,又是什么目的呢?既然如你所说、日军此刻正大举进攻晋西南和同蒲路,那么军统跑去那深山僻壤的县城,有何贵干?”秦忠孝带着些许揶揄发问。 这一瞬间,王穗花有心向对方打探小榆树山被日军封锁的内情,但转念一想,又咽下了话头。 “哈哈,谁也不信任谁啊!”中-央军上校看出了对方的难言之隐,大度地调侃了一句。王穗花禁不住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