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当然已经从军服上认出,他们正是日前在关门山里遇到的八路军。看来,这股八路不仅出山扎营,而且打算长期在这一带盘踞了,否则,不会在外围放这么远的哨。 女匪首心底开始不安起来,她有些后悔选择走来时的路线了。而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前方的荒原上,有十几匹马在来回奔跑,马上骑乘着的人,也是一身八路军的灰色军装。 那是夏连山在训练他的未来的骑兵。 大车避让开了奔来跑去的骑兵,远远地绕了个弧,继续向前方的河口村的村头行驶。于是驶近了正在村头观看骑兵操练的吴子健、肖俊平一众。 肖俊平自那辆大车远远驶入视野,就不时打量着它逐渐靠近。他注意到车上的人都是平民装束,但他仍然在猜测他们是做什么的——来河口村探亲? 猛然,车厢里刘五妹的身影令他浑身一震,他瞬间就回忆起了这个女人,几天前,张绣就是带着这个女人进了他的屋子,而晋军参谋当时就认定,这女人不像什么采山货的山民。想不到,这么快她就又回来了! “吴长官,扣住这几个人!”肖俊平低声而急促地对吴子健说道:“我觉得他们有问题。” 吴子健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立刻吩咐旁边的几个战士:拦住那辆大车! 顿时,六七个5连的士兵就扑过去,领头的平端着三八枪,站在车头前面挡住了去路,其余的迅速围成了一个圈,将大车包在当中。 车把式的脸都吓白了,从车沿上翻下来,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嘴里一个劲地嚷嚷:老总饶命,老总饶命! 肖俊平在吴子健的搀扶下,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地蹭到了大车旁,直到这时,吴子健仍不明白晋军参谋要做什么。 “你们扶他起来,不关他的事。”肖俊平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车把式,对附近的战士说到。 这几个战士并不熟识肖俊平,见这个一身外军打扮的人突然发号施令,都拿眼睛去看他们的副营长。吴子健只得重复: “扶他起来。” 一个战士上前扶起了筛糠般哆哆嗦嗦的车把式,而这时,在一旁训练的夏连山也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立刻带着骑兵纵马奔了过来。 车厢里的刘五妹一颗心正怦怦乱跳。她当然清楚,这个晋军打扮的军官,是冲着她来的——几天前,这个家伙应该就从她身上看出了什么破绽,那天她侥幸逃脱了,不料冤家路窄,今天再次狭路相逢。女匪首心里暗暗叫苦:都怪二当家的胡说八道!本来她已经打算走西坪村的山口回山的,却在白宝元的一番话语之后,放松了戒备!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冰天雪地的,采得哪门子山货?”肖俊平对着大车上的四个乘客质问。 吴子健不了解之前肖俊平与车上那个女人打过的一次交道,所以仍然在静观其变。 车上的三个男子,多少都有些惊惶,此刻就不吭声,一起去看刘五妹。刘五妹则及时地回答道:“老总,俺们是进山去采山核桃,关门山的山核桃,很有名哩。” 车上男人们的这个举动,更让晋军参谋觉得刘五妹有问题:山民中很少有女人,而这个女人,显然还是这几个男人的主心骨。 “吴长官,搜他们的身。”肖俊平这回对吴子健小声说着,他已经知道5连的战士不听自己的命令了。 这一来,吴子健却露出了犹豫,八路军(红军)常年形成的纪律,一般不搜百姓的身;但他对肖俊平的见识又是相当钦佩的,觉得他这么做,肯定有其道理。 “呃,你们几个老乡,下车亮亮自己身上的口袋!”吴子健打了个折中。 保镖们又看了看大当家的,这才一个一个地跳下大车,在荷枪实弹的军人监视下,纷纷亮了亮自己的口袋——为怕进入文城时遭到搜身,保镖们并不随身携带枪支,所以此刻也不怕。 “你呢?”晋军参谋冲着仍旧坐在车上的刘五妹扬扬头:“身上的口袋也亮一亮。” 吴子健急了,果断制止了晋军参谋。他几乎要认为肖俊平应该是看到这女人有几分姿色、才如此动作。 “老乡,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