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汤带饼地吃;这就颇似了陕西的羊肉泡馍吃法——他是太原本地人,早先在阎锡山政府的同蒲铁路筑路局工作,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被军统秘密招募。 “站长要我们情报二组,追查一条线索。” 偷眼看到左右的食客都在埋头吃喝,且马路边上人声嘈杂,王穗花就一边用筷子搅拌炸豆腐的汤碗,一边悄悄地对李彦说道: “北平区北平一站那边,截获了一个消息——春节过后,日本东京参谋本部过来了一个高级人物,应当是中将军衔。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派人陪着他,从北平飞到了太原,逗留了两天;具体内情不详。” 李彦没有吭声,依旧在闷头吃着。王穗花见状有些生气,从条桌下面用穿着羊皮靴的脚,踢了李彦一腿。 “呃,听到了,”李彦也不恼,继续吃喝着,同时含混不清地反问:“太原这边,什么人接待的?” 王穗花一怔,看着对面吃相不雅的下属,心底里倒是暗暗佩服他的思路敏捷。 “站长通过太原机场的内线打听到,他们一行没有到访香月清司的第一军司令部,而是直接去了濑名师团部。”王穗花轻声答道。 “濑名师团?怎么不是山冈师团?” 李彦的疑问是有道理的,目下在太原的驻屯日军序列为山冈厚重的师团,濑名师团只有一个师团部在城内暂住,其部队则都部署在北同蒲路沿线以及交城、清徐一带。 “不清楚,上面要我们查,”王穗花又偷眼打量一下左右,压低嗓音说:“另外,就是这个濑名师团的一个联队,上周从驻屯的君陵突然出动,连续攻占了丰店和文城。” “文城?!”李彦吃了一惊,终于把脑袋从炸豆腐汤碗上微微抬起,盯着自己女上峰的漂亮脸孔:“那不是上了同蒲路?铁路上有了动静,我怎么会不知道?” 阎锡山跑了,同蒲铁路的筑路管理机构现在已经由太原的日伪势力掌控,但李彦仍在里面有眼线。 王穗花很满意部下的责任之心,却故意地顿了片刻,才说道:“不是从同蒲路方向过去的,日本人先打下了大山里的县城丰店,然后从小榆树山穿出去,进攻的文城。” “懂了。从丰店出发,进出小榆树山,就可以侧击文城;”军统中尉舒了一口气:“小榆树山里有个煤矿叫宋家沟,当年为了运那里的煤,同蒲铁路从文城向宋家沟专门修了一条支线——不过现在打仗,煤矿和铁道支线应该都荒废了。” “这事有些蹊跷,”王穗花放下筷子不吃了:“华北的日军主力,春节前后一直在酝酿着向山东南部运作,总部研判,他们是想打穿国军在徐州的防线,与华中方面军会师。按理说,这个时候,山西作为他们的大后方,兵力空虚,应该力求平稳的,可是他们却朝着晋中南一带重新开启了战端。” 李彦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但他还是忙里偷闲,先把女上峰面前剩着肉丸肉条的炸豆腐汤碗换到了自己面前,看到对方刚刚蹇起了好看的眉头,就立刻说道:“君陵和文城都在同蒲铁道线上,君陵的鬼子为什么不沿着铁路直接攻打文城、反而舍近求远?这也是件蹊跷事。” 女上峰刚要斥责部下过于亲昵放肆的换碗行为,却被他的这一分析吸引了,于是陷入了沉思。 “我只知道,常年驻防同蒲路文城站的,是阎锡山晋军的一个独立旅,独12旅。”李彦捞着王穗花碗里的羊肉条继续说,他注意到碗口有一抹口红的唇印,心里不由得砰地跳了一下,又偷偷溜了一眼对面的漂亮女上峰。 “那丰店呢?丰店的驻军是哪一支?”王穗花若有所思地问到。 “不知道,”李彦又开始了吃喝,他用嘴唇不动声色地吞噬了王穗花的口红唇印:“我会想办法打听出来。” 有几个巡逻的日本兵排着不算整齐的队列,东张西望地从小吃摊子前走过。他们的军装是山冈师团的。 王穗花告诉李彦,濑名师团前些日子曾经调动了骑兵、炮兵、工兵等几支特种队,向南出动,数量不大,去向不明,且至今未归。李彦留神地听着,但他和自己的女上峰一样,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