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笼罩偌大红枫林。 宫家旁□□五位道修已被灵力控制住,为首的宫长老此时彻底恢复冷静,神色冷然。 "世尊不是向来不插手三界之事吗,此番我等贸然前来虽然礼数不周,可并未伤及庄大公子和少君一分一毫,为何要将我们禁锢在此?" 须弥山世尊从不过问三界事,世家长老人尽皆知。正因如此,他们才敢在佛堂几里外的红枫林翻江倒海。 崇珏并不答话,而是看向一旁安静的宫菡萏。 宫菡萏已脱离崇珏灵力桎梏,足尖落在厚厚红枫落叶之上,脚腕上铃铛轻动放出清脆声响。她怔然看着宫长老,身体细细密密发着抖,连带着身上的饰物都在细微作响,好像还未消化方才崇珏说的那句话。 庄灵戈御风落下,左手化为龙族锋利的利爪,龙瞳带着冰冷的杀意看向宫长老。 "将圣物训成鸟雀,屠戮修士取魂魄为灯油,违背天道法则。”崇珏冷淡道, "宫菌萏身上所流宫家血,上苑州凌波谷有义务知晓此事。" 宫长老脸色瞬间沉下来。 崇珏不知从何处取出几枚五帝钱,屈指微微一弹带着金灿灿的流光,倏地将五位道修困住,铜钱萦绕周身,营造成虚幻的符纹。 须弥山世尊的修为深不可测,就算当场灵丹自爆魂魄脱身,恐怕也会被强行压下来。 宫长老深吸一口气,没有不自量力地反抗。去凌波谷也好,反正只要有一口气活着就是大幸。 宫长老垂下眼,掩住眸中的冷意,藏在袖子中的手摩挲着那个能操控宫菡萏的法器,一狠心,想要催动灵力将法器碾碎。 这些年,宫菡萏被他驯养成听话的鸟雀,如此傀儡模样若是被凌波谷瞧见,八成会将他凌迟处死也难解心头之恨。 无论如何,不能让宫菡萏活着回凌波谷。 若是宫家想要赶尽杀绝,利用凤凰骨之事也许能博得一线生机。他们丢了剔银灯,定然会想得到另外一件圣物。 富贵险中求。宫长老眼瞳闪现一抹寒光,倏地催动灵力。 可还未动手,崇珏墨青眸瞳好似能看透一切,羽睫轻动,朝着宫长老的方向伸出手。 宽袖被风拂起,只见他修长五指轻轻一动,宫长 老浑身僵硬眸子瞪圆,袖中的操控法器猝不及防掉落,被一股灵力轻托着穿过五帝钱符纹,慢悠悠落至崇珏掌心。 宫长老瞳孔剧烈颤了颤,惊骇看向他。 崇珏垂着眸看着漂浮掌心的复杂法器,眼神冰冷看过去。"傀儡阵?" 宫长老死死咬着牙,不知如何回答。 崇珏心中冷到极致,正要漠然开口,却感觉右手掌心一阵酥麻——夙寒声曲着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崇珏: "..… 崇珏难得积攒的怒意候地散了,他蹙眉偏头看去,总觉得夙寒声那不安分的爪子好似顺着掌心在他心脏一通乱挠。 当真放肆。 "怎么?"崇珏问。 夙寒声耳根红晕还未消散,不太敢看崇珏,只冲他伸出一只手:“那个法器给我……我、我看看能不能解。" 崇珏后知后觉记起夙寒声半个拂戾亲族的血脉,也未多说直接将法器放在他掌心。 他如此干脆,夙寒声却是呆住了。叔父……竟然如此相信他能解开吗,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夙寒声“唔”了声,不知怎么脑袋几乎埋到胸口里,后脑勺都开始咕嘟嘟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