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奔回了府邸,她慌张的、语无伦次的将事情经过讲给了众人。 玄石听清楚后,第一个身形一闪,到了断崖处,他凝望着那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快到崖底时,那种炙烤的感觉仿佛要将自己的神原也化为灰烬。 龙风阻拦不及。 玄阳大声惊呼。 玄白和留仙玉烟已经痴傻的定在了原地。 冥青刹焦急不堪。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也是一瞬间,玄冥仇身形一闪,将昏迷的玄石带了上去。 他再次陷落在深深的黑暗中…… 他躺在玄天宫内的玄阳殿里,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他闭着眼睛,思想是昏沉的、灰暗的,他追寻着滚烫的奔涌的岩浆,寻找漠野素心那苍白的脸色和如水的眼眸,她消瘦的肩膀,还有被长久幽闭的哀叹。 他急急追着,总是在就要抓住的时候,她又飘忽远去了。 他的额头沁着汗珠。 玄白亲手为他拂去。 她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依旧沉寂的玄石,有多久了?好像很久,一年的光影在一眨眼就消散了。这个千百年的仙子在回到玄天宫的时候,只是呆呆的坐在玄石的床边,她想等他醒来对他解释,当时的情况不是阿紫说的那样。 玄阳上完司职,慢悠悠的走在玄天宫的路上,脚下是整洁的玉石,头顶是五彩的晚霞,他身穿一身灰白的长衫,头顶绾了成人的发髻,落寞而消瘦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却分外明亮。 仙娥走过,对他微微弯腰,他停下脚步,飞身上了屋脊,坐下来,遥望着黑色界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以前在屋脊上是等玄石归来,现在在屋脊上,是想念阿紫。 玄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侧,坐了下来,细细看着面前的兄弟,将手放在他的肩膀,安慰道:“他总会醒的,你不用太担心。” 玄阳转过头,对上玄苏憔悴的容颜,微微点了一下头:“哥,你太累了,回去歇息吧。” 此刻的玄苏眼中盛满了激情,他对玄阳说:“我不怕累,能为父亲管理玄天宫,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时刻警惕,不能怠慢了。” “父亲什么时候能出来?”玄阳问及。 玄苏摇摇头,漠然的看着玄灵阁的方向:“我想,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办,所以才把自己关在里面。” 玄阳思绪中回想起冥玄仇的话,喃喃问道:“哥,你可觉得父亲冷血?” 玄苏一惊:“你何出此言?” 玄阳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你切莫被黑色界的那些邪恶影响了心智,父亲是至高无上的主儿,他肩膀上的担子比你我想的还要重,不仅白色界的一切,就连黑色界的一切他都要顾及。” “我知道了,不会的。”玄阳终究没有争辩什么,转过头,继续看着黑色界的方向,心中却道:黑色界的冥众那般艰辛,炼狱城的冥灵那么痛苦,被父亲弃置的玄将玄天仇和那些仅存的部下,又是那么无助。可是这些,在他们回到玄天宫的时候,都被定义为冥妖的幻境。冥妖的幻境?玄石却真实的躺在那里,神原受损。那些真的是幻境吗?父亲如果真的在顾及黑色界,为何没有想办法去帮助黑色界呢?如果真的是幻境,那么真实的黑色界又是什么样子的?还有,没有跟回来的阿紫,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玄苏再次道:“回去吧,是替换玄白的时候了。” 玄阳点了一下头,两人飞身而下,玄苏跟着玄阳到了玄阳殿,看到玄白呆呆的坐在玄石的床边,她靓丽的容颜此刻枯萎晦暗,纤细而苍白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玄石露出来的手,乌黑的头发铺荡在后背上,显得那么凄凉。 玄苏和玄阳眼神中了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就连母亲也劝慰了无数次,可是玄白依旧如此,所以,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只盼望玄石赶快醒来。 “姐,你该用晚膳了。”玄阳说道。 玄白的眼睛跳动一下,站起身。 “姐,你用完膳早点休息。” 玄白并未看二人,只是轻点一下头,走了。 玄苏走到玄石床前,一番灵力探查,摇摇头:“神原无法归位,还是处于游离状态,最好是能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