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之辈滥用手段。” 独孤凡身形狼狈,气态仍从容,说道:“车轮战折腾太久。” “现在可好?”太璞心怀歉意,她行事拖沓确实不该。再者又太相信独孤凡实力,以为晚点也不碍事。 “怪我来迟。”她说道。 “其实该说抱歉的是老朽,咳咳~早晚来陪老朽一起遭罪。” 独孤凡解释:“事先嘱咐要将念珠置于绿匣中,便意味着事态严重却也不甚焦急。你来得巧,你我正好换防。”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太璞建议。 独孤凡忍住不适,摇头表示,“出不去了。” “为何?” “门户钥匙缺其一,老朽并无力量送你出去,切望好自为之。” “缺了什么?” 太璞一惊,正要为独孤凡输点真气,岂料一稍触及对方气海经脉,便感掌心猛然刺痛,有股温暖力道钳制住了她,如磁石般牢牢吸得体内真气奔腾而去。 幸亏反应及时,险些也被中下了咒术。 这股气息莫名熟悉,她仔细回忆,想起了一个名字“东方既白。” 她展颜一笑,却目光微凉,心中暗自揣摩道:“一个东方既白,就算这百年里功力突飞猛进,未见得能厉害到重伤太虚后期的大长老,恐怕蚩血盟此番当真志在必得,来者不善,不缺厉害角色。” 独孤凡颔首,头颅微顿,像快支撑不住了,“有叛徒,咳~击退几波后,他们便没了动静,你还……是谨慎些……” 声音慢慢微弱下去,似乎疲惫无比,竟是睡着了。 “艄公?” “大长老你怎么了?” “大长老,可别不管我呀。” “天呐,我才刚来啊~你就不能多交代几句再睡死过去嘛~我的大长老啊~” 又是惊疑又是无奈,喊也喊不醒,只好扶他依靠在后面石壁上憩息。 太璞扁嘴叹息,现在也没办法,还是等人醒过来再询问吧。 她现在能做的,首要是解除咒术以绝后患。 独孤凡中的是“皎皎”,所谓“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高洁之物易受摧残。 中此咒术者会被逐渐蚕食修为,越是反抗越受其害,法力越强蚕食越狠。最可恶的是传染性极强,霸道又纠缠,剪不断理还乱,大有“见不得你好”之架势。虽不是不能解除,但方法折腾,在解除过程中还不可以使用任何法术,一旦使用,感到痛楚算轻,还会前功尽弃要从头再来才行。 可怜独孤凡已力衰力竭,顾不上除掉禁锢。 “大长老啊大长老,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过了许久,太璞擦去鬓边汗渍,缓缓站起身来,怀着好奇再次环视四周。 借朱砂色的火光,才发现自己起初站的地方,团着一朵不浓不淡的白茫茫雾气。相比各处,较为显眼了些。 离那团白雾一尺方圆,有六方宽窄不一的圭角巉岩,陡而隆起,孤立突出,巉岩上翘凌穹苍,另一侧则微微向下倾斜,连着穹苍绿色的岩壁。 严格讲,只有五方连着,有一方腾云驾雾,完全是浮载空中不动。 甚是奇特,她都飞不起来,可这石头却稳稳当当的,不曾跌落至底下的明焰暗河。 前路漫漫,烈焰漫卷,不能行。 暗河两岸似峡谷,耸立万仞摩天,威势不可赏,万物在其面前不过孱弱蚍蜉微小无力。 太璞绕着走了几圈,从这一角转到另一角,目光流转,猛然瞧见崖壁上插着一根横石。 她所在的这方圭角呈半圆弓状,狭长不足,深奥有余,掩身藏于里内,阴影笼罩便成为最好的伪装。若不走近,完全无法窥探里内秘密。 而那根横石又细又小,大小不过寻常人家佩戴之发簪。她要正面站在独孤凡跌坐之处,使劲朝上弯头掰脖子,再借助明心见性诀,清爽双眼、助长视力,才算看得清楚些。 貌似不是天然形成。 难道是谁硬生生地直直嵌入? 不知有何缘故。 罢了,要知也得等独孤凡醒来再问。 太璞眨眨眼,被转移了注意力。 “待雪,无明霜?” 穹顶不断沁出星星霜花,甚是飘逸可爱。 她探手抚摸,并无丝毫寒意。 原本忧虑独孤凡会冻着伤着,显然是她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