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他作揖,“寒舍就在不远处。” 太璞道:“不了。” “晚辈多有叨唠。”郦野表示遗憾,不敢要求什么。 这位平易近人的前辈,能告诉他们那么多,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试探几回,吃饭喝茶、品玩珍宝等等恳请统统被拒绝,郦野暗叹一口气,还是找叔父商量吧。他抱起胞妹,朝太璞子前辈颔首请辞。 不知被什么东西勾到,腰间一枚玉佩突然跌落,转着圈震动几回,终究发出了一记清脆声响。 太璞捡起玉佩,慢悠悠夸道:“细腻温润,质地不俗。” 郦野恭敬接过,回道:“景纯行加冠礼时,叔父赠与的。” “挺别致的。” “它叫‘云龙转心璆’。”郦珞抱着兄长脖子喊道:“龙是应龙。”不待太璞看向她,小脸蛋已经埋在郦野怀里。 那玉的雕工极好,巧思更妙,九重随轴转,灵活生动。上品籽玉玲珑剔透,镂刻得祥云缭绕,九条应龙各盘旋一层,或藏头露尾或藏尾露首穿行其中,九层之龙互相交叠,十分有趣。 龙乃天子之物,凡间重视礼法不敢乱用,得亏是现在战乱不休,既然礼崩乐坏,也就不太讲究这些虚的一套。 郦野略显踧踖,说道:“西极冰碛湖盛产白夜脂玉,因前人捞取过度,现在有点分量的,尽是些有年头的旧玉。” 太璞微笑,“古玉难得。” 她的微笑与以往并无不同,礼貌客气,绝不会被轻易瞧出端倪。先是微笑告别郦野兄妹,后继续认真挑选首饰。 那微扬的唇角,始终保持在恰到好处的弧度上。 想法总爱藏在内心深处。 憋屈吧。 也未必。 慧猛容华若桃李,寻常男子见了无不爱慕,玉指一勾就有鹰犬趋附,能劳烦她惦记死盯的美男子,想必自有过人之处。 实事求是讲,碧虚城人外有人,比郦野风仪伟长、惊艳绝伦的可不少。 不过好歹是个美男子,多瞅瞅总归能赏心悦目。 太璞偷偷打量两眼,终究瞧出了希罕处。 云龙转心璆,竟然沾染了天子血。 天子,顺承天意。典籍记载:仁善有为之君,血纯;昏聩无道之君,血浊。太璞不信这套说辞,什么血纯血浊、至阴至阳的,不就是给君权镀层金,合理化专制嘛。 同时她又不得不屈服现实:在这个世界,天子之血还是有点威力的。 沾染天子血的玉璆,似乎有点古怪。 以她太虚期修为,唯独辨认出一丝异样。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