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风景正好,三人行继续闲逛。 太璞左手转动右手手腕,朝连邕问候道:“连邕兄,你猜慧猛何时来灌你黄汤?” 郦野姐弟很难不注意到仙姑身后的伟岸男子,只觉男子如同一柄刀剑,微黑的身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没入火焰时的气息。 刚毅的神情辨不出喜怒,猝然听到声响,始终不改神色,唯有沉默地跟着,紧紧咬住不放,像一匹还没亮出尖牙的孤狼,令人不敢仔细打量。 太璞懒得计较身后又多了两人跟随,随意拐进某间铺子挑选起珠宝首饰来。 此刻她看中一支花树金步摇,认真地往星陈发鬓上比划,枝身缠绕为环,上穿桃叶金錾片,繁茂枝叶如蒲扇,灵动摇曳,颇为华丽精巧。 星陈了然,丝毫不提已买了好些华贵器物,默默付起了账。 “上回你跑得快,这回见了慧猛,竟然不跑了?为了死缠着我不放,至于落到甘愿牺牲色相之地步?” 太璞以为连邕会跑,可惜一切无事发生。 连邕脸色不变,嘴角抿得微紧,“她打不过我。” 此话一出,连星陈都瞅了他一眼,记起若干年前的所见所闻。 诸无念三个弟子,以慧猛的修为最为稀疏,最不懂兵刃施展之道。论实力,她确实打不过连邕,但所谓“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论经验老到等等,连邕也难逃她的魔掌。 当年集虚大会召开于碧虚城,连邕连战连胜之成绩,雄姿勃发之风采,自然引得慧猛侧目。 日日偶遇、日日骚扰,奈何连邕不解风情,令慧猛愈发垂涎痴迷,某日贪喝了几杯子薄酒,便借着酒后乱性之由头,决定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星陈何其无辜,深夜给师父熬碗粥,竟被迫见到一幅猛男露乳景象。 那夜月色正浓,猛男誓守清白,一番交战过后衣裳完好,就是胸口缺了两块布。场面一度失控,转瞬变得好笑且滑稽,等旁观者愣愣转身,发现自家师父啃着桃子两眼放光。再后来,不知怎地传出了不少关于武痴的香艳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星陈想:这就是报复吧,师父背地里总爱干些真性情之事。何况当初集虚大会,连邕在比试时险些伤及宗……我湫言宗弟子,师父多少要小小记恨一下的。 “前辈,请保重。”星陈眼含笑意。 几缕阳光下,她一袭缃叶色衫裙如桑叶初生,欣欣向荣。 太璞笑了,“是该保重。” 自己这个首席大弟子就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呀,仿佛晨露般美好。谁瞧见了,不约都会心生欢喜。至少不能像旁边的武痴那样嘴巴紧抿,铜目直勾勾,看着贼吓人,真像一个傻子。 “放轻松。”太璞好言相劝,拍拍连邕肩膀。 “有了新欢忘记旧爱,连邕兄没见刚才慧猛只顾惦记旁人,都没空来调戏你嘛。你很安全,眼睛不用瞪得老大。” 他安全了,某人便不安全了。 “仙姑与那女郎是旧识?” 郦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 太璞幽幽道:“调戏与被调戏的交情而已。” “那……”郦野一时语塞,心有余悸,不知是该同情还是惆怅。 他记性好,想起之前在瓮城排队时,她曾有过一面之缘,解围后趁机寒暄几句,得知眼前的年轻女子竟是赫赫有名的太璞子前辈,不禁暗自窃喜,怀揣大树底下好乘凉的美好期望,图谋了起来,欢喜那个能混个眼熟,再得到一点庇佑也好呀。 谁料大家都是苦命人。 他沉思片刻,迅速吩咐胞妹道:“回去告知叔父,还是早点起程吧。” “出不去的。” “为什么?”郦野不解。 “她是主,你是客,客随主便。” 太璞挑眉,又拾起一环金钏往爱徒身上试戴,不紧不慢地说:“区区凡人毫无法术,能在碧虚城平安自保,全仰仗城主领导有方。城主英明,不缺贤才辅佐,尤其贵为嫡传弟子,自然不会不替其分忧一二。” 慧猛不仅仅是城主弟子,更掌握实权。 “没有许可,离开不了?” 郦野听得明白,那好色女郎颇具地位。 可难不成要关押他们,让他们无路可走?他手指微动,触及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