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最后一件‘血笭箵’已拿到了手。军师,我们何时开始?” 师獍不语,静静负手自立。 月里朵一口气闷着,不敢粗喘。其实他也在意,很多事他们还没弄明白。军师执掌以来,蚩血盟行事更有条例,上下一心,往来奔走更有明确目标。只是,部署久矣,何时才是头? 实现千秋功业,纵然道路艰辛,也愿一试。 为此,犹如壮士断腕,蚩血盟多次进行内部清扫。轻重不等,持续长短不一,耗费苦心才换来一个朗亮局面。 而细作是最不无辜的血祭牺牲品。 无耻仙宗,施展鬼蜮伎俩却笨拙得很。呵呵,真当蚩血盟愚钝不知?什么假装被玄门驱逐,什么假意投诚出卖至亲,什么六亲不认冷血无情,什么悔悟玄门虚伪……一群奸佞骗子。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筚路蓝缕,断断续续。 月里朵看清局势,四大护法早被架空成摆设,圣主痴儿不爱管事,他们这些走卒能做的,只有忠心替军师做事。 至于圣使。 蚩血盟所得之成就、所获之利益,究竟是否可观,十二圣使心中都未必有数吧。 “一想起我就心痒痒,快点吧,快点吧。” 末荧无辜地睁着眼睛,语调充满诱惑,更像是在撒娇。 月里朵故作懒散,笑道:“想必军师自有安排。” 末荧努嘴,“我就喜欢。”就喜欢催,你们能奈我何。 师獍未有丝毫恼意。 “心浮气躁乃大忌。”他声音轻扬,微带一丝沙哑。 末荧年纪老、脸皮厚,不在意被呵责,只顾水汪汪瞅着军师开尊口。 “钥匙尚未炼成,目前仍须耐心等待时机,尔等先将‘地心’封印解除,再做打算。”师獍悠然,静静站在某处阴影下。 话语微顿,又转向其他,“碧虚城无事发生?” 末荧眼中光芒一闪,兴奋地说了起来,“巫氏弟子冲撞狐王,胡大朗迁怒碧虚郎无能,派部属门口骂街,问碧虚城何时没落得连三个筑基期修为都敢无视城规。城主诸无念派容皎兮致歉,毫无意外送了两筐菰米。” “有趣,真有趣。”她连说两个“有趣”后,呵呵一笑,“听闻有一贵客临门,神秘至极,除了诸无念,谁都不曾瞧见。” “哦。” 师獍淡然。 虽然颇感意外,却也不怎么好奇。 末荧仍讲得起劲,“集虚大会召开时,不见诸无念对哪位掌门如此热切。难道神棍下凡?玄参元穹自称执掌天地正法,中立如碧虚城不能不给几分薄面,如此,倒说得通几分。” 碧瞳幽幽闪闪,她又骂了起来,“吹什么至尊,天与地皆该臣服,嘻嘻~这份狂妄代代相传,我不介意大发慈悲给上几巴掌,让天界那帮子神棍清醒一下。” 天上地下,不止蚩血盟敢和天界作对。 “玄参元穹,亦或者昆阆之部,尚未可知。” 师獍悠悠道:“不该你我干涉。” 点到即止,委婉告知。 至于那名神秘贵客是谁,他们无暇分神理会,更无须过分在意。 几日前,师獍算得一卦。 卦象所示诡谲无比,演算困难异常,他仅仅推测一二,认为自己应当退避三舍。 方能不染灾祸。 末荧很聪明,骂骂咧咧,专挑神仙冷笑几声。 “左右归属于‘九极宸界’,一家子分庭抗礼罢了。”末荧笑咧嘴,“军师,要不要多多添把火?” 师獍抬眸一扫,无声地禁止了女孩不怀好意的企图。他不以为然,“是与不是,时刻留意即可。” 末荧老实了一下,歪着头问:“禀告完了,那我们告退咯?” 终于有了自知之明,不愿再惹军师嫌弃。 她少年模样,实际修为辈分高于月里朵、曷朱。跟随师獍时间较长,加上胆子更肥,行为放肆不知收敛。 此刻说罢,未等答复,一溜烟小跑,跑得无影无踪。 她走了,月里朵不好单单留下。 待纷纷离开后,这一方天地才恢复寂静。 师獍走出树荫,日辉暖暖,照着他斜倚石榻的身姿。 他扶额,触碰到一丝微凉。 炼铜为吉金,一张面具遮住了整张脸。纹路典雅,上为蟠虺纹,下为垂叶蝉纹,眉处镶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