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彊者亡域不敢染指,以及玄门道场不敢肆意窃听以外,一切凡尘鬼蜮之事,可谓了如指掌。 藏岚山之危,胡大朗很清楚。 可以告知,不过得先陪小晴用完晚膳。 胡大朗眼神示意,太璞明白,迅速躲藏起来。 不多时,一位幽嫮少妇款款走至凉亭。 霞姿月韵,仿佛素菊幽兰静静舒展,于松风流水中亭亭玉立。 她语气温柔可爱,气势却极凶,好奇道:“朗,阿斫那个没良心的臭丫头哪去了?” 今日休沐,不用去学堂教书,华小晴一早就出去采蘑菇了,回家不见夫君身影颇感意外,待听得婢子交代今日有客登门拜访,心底雪亮,一时欢欣。 可人呢? 正疑惑着,太璞已悄悄站到背后,趁她不备蒙住双眼。 “猜猜我是谁。” 变了声音也知道是谁,华小晴快乐极了,一把抓住那双贼手,笑道:“我不猜我不猜,你猜我会不会猜。” “你猜不猜,我都告诉你。” 太璞松了手,华小晴便转过身来,报复地去挠她痒,顺便再戳戳几腮子。太璞只好抱住小晴,撒娇般的说了声“阿姐,我好想你呀。”华小晴从嫌弃到默许,神情无奈地嘟嘟嘴,但最后抱得更紧了,用下巴蹭了蹭,嘀咕般说了一声“乖啊”,然后往她头上插了朵小红花。 你侬我侬,直到被胡大朗分开。 然后开始一一算账。 “来碧虚城多久啦?” “还知道见我呀?” “没遗忘我这个阿姐啊,真是难得。” “几岁啦,还玩这种幼稚游戏。” …… “听说都升任长老啦,担子不轻吧。” …… “今晚煮你最爱的排骨汤喝,要不要多放点蘑菇呀?”…… 从质问到询问,从询问到关切,渐渐地,话语变味了几次。 胡大朗既惆怅又憋屈。他知道:她们重逢一次,自己就得独守空房一次。 果然,到了深夜,华小晴洗漱完毕,就香喷喷、清爽爽、乐滋滋地跑去找太璞唠嗑去了。理由是:陌生环境,阿斫会害怕的。 她会害怕?她可怕得很呢,拳打猛虎手掐恶狼。他才真的可怜弱小无助,是最容易害怕的那个。 带着不悦,第二日胡大朗瘪着嘴,没好气地开始讲起近年来的变故。 一张琴一卷谱,权当买卖交易公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