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尤台一时又无人可守。太璞子仁善远略,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仍由门风衰颓。希逸子等人亦会反对,视此决定为鲁莽,从而更愿采纳折中意见。” 语气微顿,格外显得冷静。 “借众人施压之力,邀请太璞子重返去尤台。办法妥当,思虑周全。”听心长老抬眸,眉目淡淡望向帷幕后的那道身影。 “可宗主啊,对她,你何必用上这份心机。” 先提出一个无法接受的要求,再换取一个愿意妥协的结果。即使她仍不愿担任副职,希逸长老等人也会着力劝勉。 世事如潮涌,滚滚朝前,谁敢因循守旧,自取灭亡呢? 事情发展得顺利,她选择去了三法司。 毕竟当年就因过于尽心尽责,感受到了旁人难以体会的劳累,所以太璞早早立下“不再当牛做马”的誓言。 如今,头可真是疼啊。 嘴上说着以无邪峰峰主希言子为尊,三法司的大小事,都不敢轻易裁决。可在希言子更加放手不管的情况下,她只能肩负担当。 事实上,太璞已和听心长老一样,开始总掌去尤台要务。 这是一道矛盾题。 按照门规,去尤台下设九卿省、三法司、樵苏大会三处,彼此相辅相成,互不统属。 去尤台之主,唯宗主一人。 在湫言宗,也只有宗主有权召开并主持樵苏大会,但樵苏大会又可以废黜其一切权位。 另一方面,宗主虽然可以针对三法司、九卿省,进行内部人员调整,或者干涉具体事务,但两位首席长官及两名副职,亦有权驳斥,不予配合。 久而久之,约定俗成了位“副长官”,协助决策与执行。 数额一二不等,充当化解矛盾作用。 太璞爱惜羽毛,却难掩自身光辉,终究还是被推上了高位。 她的性子,隋知寒和山听心多少是清楚些的。一旦经手某事,便会认真去办,做不到敷衍塞责。 这段时日,太璞确实纠结极了。 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犯些错、闯点祸? 不过仔细想了又想,还是名声重要。她哀叹,清楚作茧自缚之苦,自己苦心经营出了好名声、好威望,又反过来为名声地位所累,确实滑稽可笑。 “面子重要,好好干吧。” 太璞从地上站起,双手拍拍灰尘。 “可不能同希言真人那样尴尬啊~”她默默地惆怅。 按照湫言宗门规,必须取得樵苏大会的支持,才算正式继位。 这些年,作为三法司副司主,无邪峰峰主希言子虽然实权在握,却又始终遭受大会的遗漏与忽视,既不转正,也不废黜,这种尴尬状态,竟然维持了数十年。 好在希言真人生性洒脱,本就赶鸭子上架,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仅不羞恼,反倒暗暗期待早日脱离苦海。 太璞笑笑,“路要自己走,不该被谁赶着跑。” 隔了三五日,明明白白地想通了。 她不要早早退休,比起颐养天年,她更愿成为叱咤风云的一代大宗师。 白云悠悠,满目青山。 仿佛这六合八荒,皆是一片鸟语花香,五识舒畅,令人心情大好。 很快,树立威望的机会就来了。 太璞新官上任,本无意搞三把火,奈何友军送人头,只得含泪收下才算不负恩泽。 说来,所有人都感意外,犯事的竟然会是南德峰峰主的爱徒。 淩并子,淩并真人,出了名的痴情郎,一位仁义无双的谦谦君子。 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