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离不开彼此间的双辅双成。 换而言之,秀与阁和葆光堂弟子读过的书,比陵苕峰弟子拔过的草还多。 “读书也很辛苦呢~” 几人感慨良多。 这样充实的好日子,若能分出去点,他们必定不会吝惜。 可当务之急是努力上进。 “长老精力旺盛啊。” “可不是。” 有人苦笑一声,“此刻正在蠡测池旁教授剑法吧。” “练剑费气力,竟然还有精神来关怀我等本事如何。不知该哭,还是该嚎。”默默洒把虚泪,“其实,我觉得当废物也是极好的。” “……” 确如陵苕峰众人所知,太璞日日在正殿前训练高阶弟子。 一套莫哀剑法,教得她快没了脾气。 有时质疑,“这些便是我宗门的翘楚吗?” 时而惋惜“领悟力不弱,欠缺出奇制胜之思。” 时而无奈,“谨慎周密有余,灵活变通不足。” 有时,更多的是担忧,“伪君子最懂人情世故,人心莫测,倘若不知不学,以后可会吃苦啊。” 既乐且愁。 太璞再怎么头疼,但看在湫言宗待她不薄的份上,还是尽心尽责的。 “师兄说得没错,区区一个湫言宗,终究藐小羸弱了些。” 她平淡地望向那尊湫渊之神,眸色莫辨,心中无悲无喜。 凉风起,吹皱一池的浮光跃金。 长袂广带翩飞,袅娜出清艳之姿。 天地一蘧庐,世事消磨,不知从何处飘来轻吟浅叹,不过须臾,令她收回了思绪。 恬淡虚无,精神内守。 仙宗玄门自诩正道,秉持教条行事,爱讲道理,注重律例,一言一行往往拘束于方圆之内。 起先,太璞是嫌弃的。 感觉自己像一根树,茁壮成长着,却由外力强行来绳正,要求她笔直挺拔,要求她枝节疏落有致,要求她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瓣都完美无瑕……无处不在规训之中。 这算什么无为? 当真恬淡? 可后来,她也习惯了枯燥的生活。 追求精神内守,不该免除渐次修行的勤奋,不该忽略遵守秩序的意义。 老宗主弘微子曾言:“何谓内守,守心守善,守小我,守大道。” 将个人利益凌驾于众生之上,那不是内守,而是内恶,绝不可以成为神仙家的道。 那时候,太璞突兀地问了一句,“若守不住,该怎么办?” 她起坏心,心里都想好了,倘若答复是“舍生取义”之类的仁义言辞,自己能怎么反驳,又能怎么羞他们一羞,笑话出世之人,怎么尽讲入世之语。 那时,师尊如何回复呢? 她似乎记不起来了。 “行云何处去。” 小长老抬头望向苍穹,感慨物是人非,无可奈何。 若干故人的身影,在她出关后,终究是再也瞧不到了。 太璞难免忧伤,连一个告别都没有,仿佛从未相逢,更从未离别。 忽然,她想起一位忘年之交。 老友表面严肃,实则顽劣,总夸自己身体硬朗,可如今又在哪里。 是呀,她问过了,隐暧长老早已羽化辞世。 世间渺渺,不会有人带她勇闯禁地,偷入秘境,事后一力承担所有罪罚。转眼又恢复精神,巴巴跑来诱哄她,要不要一起下山过人间的上元佳节。 真够大胆的。 “你和菅暧真人当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酒酣饭饱后,太璞直言了心底的小疑惑。 “嘿嘿~兄长更像我那反城求保的大父。” “……” 举杯消愁,隐暧长老是如此称赞自己的祖父与长兄。 确实,作为同出辅弼峰一脉的师兄弟,以及骨肉至亲,菅暧长老胆子小,很怕死。 没曾想,想什么来什么。 “太璞儿,太璞,我的太璞长老。” 连连呼唤,闹得太璞心慌。 来不及反应,耳畔又响起钝钝叫喊声,“小长老~最近辛苦啦……” “菅暧长老?” 太璞百无聊赖地监督弟子练武,却见菅暧长老颤颤巍巍走来。 “啊!” 不巧路上受惊,他险些被某位冒失弟子的飞剑击中,顿时尖叫一声。刺耳的哀嚎,又把旁人惊吓得脸色发白。 有胆小的,竟学着菅暧长老捂心拍胸,抚慰自己道:“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