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砸,没有乱扔,没有咬牙切齿。手上没有咬伤,头发没有扯断,我连大吼大叫都控制住了。”她两手一摊,“师兄你看,就这么简单,当跨越了心中障碍,就不觉得以往是何等艰难了。” “我很弱小,不能受刺激的。” 她一直都很努力,唯独四下无人,才敢放肆一下。 隋知寒见过他又哭又笑的模样,虽不太理解,却也泛起涟漪,恍惚感触到了一丝“朝为繁华,暮为憔悴”的无奈,难去悲凉郁结之情。 “你做得很好。” 他又重复了这一句,似乎再也无话可讲。 半晌,才温馨提醒道:“天气转凉,记得添衣。” 太璞噗嗤笑道:“你我可算地仙,还怕冷暖伤病?” 渡过筑基期,便能免除寻常疾病。而他们修为又在金丹期之上,更是长命百岁得很。金丹不碎,元婴不灭,即使之后渡劫失败,亦可再铸身躯。 隋知寒自知言语荒谬,顿时沉默了下来。 “罢了,罢了。” 太璞摆手,朝他挥去,“时辰不早了,我就不留宗主用午膳了。” 大有赶客的架势。 隋知寒不解,微蹙眉峰,“一日三餐太频繁,五谷杂粮又不利修行,你少进食些。” 人世间的凡夫俗子,一日不过两餐。或许是湫言宗不缺财帛,买得起饭菜吧,供得起太璞长老吃喝无度。 三次算什么,三十次都可以。 “可我饿呀。” 她委屈极了。 仅仅午饭吃点五谷杂粮,早晚两餐都是餐风饮霞的,啃上两根灵草,算作解馋了。兔子都比她幸福。 辟谷无数回都没用。 以她太虚境界,其实早不必进食补养了,但精神层面,尚未完全戒掉。 “去~你怎么还不走~” 太璞抬眸,态度嫌弃,“师兄不是让我出去走走?” 转瞬,又目光烨烨生辉,柔柔道:“怪难为情的,还要看我起床脱衣,穿衣梳妆呀?”躺了十余日,半步不离床榻,青丝凌乱得好似乌鹊巢窝。 而如今经她这一劝慰,隋知寒方意识到了不妥。 单夹衣裳,半栊软玉肌体,薄被根本遮掩不住。 不堪再睹。 深受惊吓一般,屋内的身影遽然消退。 空中唯现一张折成鹘鸼的符纸,掉落在太璞手掌心。 “该去见见师父了。” 轻若尘芥,透着惆怅。 她的师父就埋在陵苕峰,自出关后,她从未探望过一回。 雨后的空山确实清爽怡然,绿森夹道,林海间水珠儿乱弹。一滴复一滴,时断时续,仿佛不惜粉身碎骨,只为在大地上盛开出一朵晶莹花儿。 如珠之水,倒影一方琉璃世界。 盘屈虬柯,万千郁枝不断交错。虫籁泉韵,澄澈蓬勃,为这片浓秀画卷增添一抹生气。 几圃名花异果旁,有几名弟子在偷懒。 “听闻前些日,太璞长老把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子打得半死,激烈至极啊,地动山摇的。” “咿~你可别乱说,我见星陈师叔是个好的,就是冷漠了些。” “对呀,不至于打得半死吧。你哪里听说的,不好以讹传讹啊~” 显胖的男弟子也疑惑着,“我听明淡峰的师妹说的?” “那师妹又从哪里听来呢?”扛锄头的女弟子接着问道。 胖弟子思忖片刻,回答道:“据说是从灵均峰的师弟哪里听来的。” “咿~那就更不可能啦。” 背着竹筐的小女童指出其中关键,“听心长老的灵均峰啊~师兄,那可是灵均峰,他们不怕被听心长老责罚吗?” 众所周知,听心长老德高望重,执掌训导之责,待人接物最为严厉。她门下的弟子以谨慎出名,是万万不敢说什么闲话的。 “这~” 胖弟子受挫道:“那你可知前些天,玄采峰为何响起巨雷般的动静?” “也是呀。” 有人在思考,“那日腾起浓浓烟雾,吓得我差点咬到舌头。太璞长老又不现身,嘴碎的说是被星陈师叔气病了。” 这话夸张得,另一名背筐小弟子也听不下去了,“太璞长老可是宗门唯一的太虚阶位啊,会生病吗?不可能,绝不可能的啦。” “嗯嗯~” 众人点头。 “应该又闭关了吧。”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