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的清晨,宁雨安被雷声惊醒的时候窗外正雷雨交加。 虽说梅雨季尚未到来,但是对于长江沿岸的广大城市来说,在夏天的任何阶段下起滂沱大雨都是相当正常的。 宁雨安头昏脑涨地坐起身来,伸懒腰的时候睡衣粘在皮肤上透出躯体的轮廓。 头发扭在一起,浑身都黏黏糊糊的,大清早就让人这么难受。 本来今天没有早课还想补个觉的,现在看来肯定是睡不成了,压在身上的被子使劲一拧没准都能拧下水来。 按照往年的经验初夏时节的江南还不至于这么难以忍受,但是最迟到五月末的时候也差不多见不到太阳了,突如其来的暴雨也只是让这段难捱的时光提前到来了而已。 宁雨安慢慢爬下床,双脚落地的时候她看见吊在阳台顶上的晾衣杆挂着满满的衣服,内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再这么下几天真没东西穿了。 内衣内裤还好,可以用吹风机吹干,外出穿的衣服只能去校园里面的洗衣房花钱用烘干机烘干了,等明天上完实验课就去吧。 想到这宁雨安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写完的实验报告落在她在生物楼的工位上了,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她现在很想随便找个什么借口给方成打通电话骂他一顿。 宁雨安从衣柜里翻出硕果仅存的一身还没洗的衣裤穿上,那是一件大号的薄连帽卫衣和一条日常款的牛仔裤。她上大学之后只穿宽松的衣服。 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扔到书包里面之后,她从架子上取下雨衣披在身上,把脚踢进一双凉鞋里,垮起个臭脸向屋外走去。 想要挡住这种程度的雨只能穿雨衣,打伞和没打一样。 啊啊啊,烦死了。为什么下雨!为什么下雨! 等她走到宿舍大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雨已经渐渐停下来了。远处乌云翻墨,泥土的气息正在空气中升起,清风吹拂带来的阵阵微凉让人心情舒畅不少。 骤雨初霁的景色从古到今都让人格外舒爽,这大概属于一种延迟满足吧。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虽然这鬼地方一场雨下完了通常会紧接着第二回合。 她把雨衣折到随身挎着的小包里面之后走下楼梯,双脚踩到路上的积水里。荡漾的波纹扭曲了地面上的云彩,扩散到边缘之后被反射回中心,如此循环往复几轮直到能量完全被耗散掉。 此时空气的温度也在渐渐升高,虽然还没到让人难受的程度,但是运动起来已经要出汗了。这鬼天气可不敢出汗啊,衣服都没得洗。 想到这宁雨安放慢了步子,向前迈腿的时候会用脚丫子在水坑里面划拉一下,这种滑滑凉凉的触感在夏天的闷热中很让人上头。 哎,还是北方的海洋性气候好啊,冬暖夏凉,不冷不热,不干不湿,四季分明。至少这么多水如果是变成雪落到地上肯定会给人带来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吧。 她想起来上小学的时候方成特别喜欢踢她辛辛苦苦堆的雪人,有一年冬天她在隔离柱外面堆了一个雪人,第二天方成就请了一天病假。 想到这她没崩住一下子笑出声来了,明明那个隔离柱他俩每天上下学的时候都要经过,不知道那家伙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上了中学之后他就老实多了,这属于是男大十八变吧。不过他中二时期也有很多黑历史作为把柄在她手里。 “哎呀,雨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宁雨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抬起头望见迎面走来的那个人,那是他们系学生会的会长,今年大三了。虽然他们年龄只相差9个月,但是每次他和宁雨安见面必然会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 “雨安啊,最近看你很少去实验室了,是不是想偷懒啊。课程的学习固然重要,但是科研也不能放松啊。” “啊......哈哈学长说得对,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实验室。” 宁雨安一直都极其讨厌这种拿腔拿调的说话方式,当个学生会长不会真觉得自己是老师了吧。而且她最近去科研组里面的次数减少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