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说道。 “就是,她肯定没亲人了。” “她那个哥哥肯定死了……” 几个小孩子显然还不懂什么叫嘴下积德,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一句“哥哥肯定死了”,无疑是触及到了凌菘的逆鳞。 从来不与人红脸争吵、向来都很懂事听话的凌菘,这次率先动手了。 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嘭的一声就砸在了其中一个小孩儿的头上—— “我哥哥没死!!”凌菘大吼着,双目通红。 “哇……” 那小孩儿当场就破了头,一屁墩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哇哇大哭。 其他几个孩子被吓了一跳。 “她竟然敢打我们,我们也打她!”几个小男孩儿凶巴巴地朝凌菘走来。 凌菘又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趁对方下意识抱头躲开的时候,转身就跑。 “快追,不要让她跑了!” 一群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孩儿恼羞成怒,拔腿就朝凌菘追了上去。 凌菘自然知道自己是跑不过这些人的。 所以跑了不远,她便闷头钻进了一片芦苇地里。 比人还高的芦苇长势茂密,凌菘小小的身影钻进去后,只见芦苇叶子簌簌晃动几下,人就没踪影了。 身后追来的那些小子跟着钻了进去,但没敢追太深,担心迷路,只能就此作罢。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凌菘根本没往芦苇地里面跑很远。 因为她太久没吃饭了,根本没多少力气进行长距离跑动。 刚钻进芦苇地七八丈的距离,她就原地趴了下去,把自己身上染了层黑泥,然后悄悄往旁边爬了爬,避开进来时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借着周围那些芦苇的遮掩,险而又险地躲过了那些小孩儿。 等到那些小孩儿转身离开了,凌菘耐住性子,又呆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轻手轻脚地从芦苇地里面钻出来。 她探头往村子那边看了看,确认那些讨厌的家伙都已经不在村口了,这才放心走出去。 凌菘没有进村的想法了,至少眼前这个村子,她不愿意进去。 趁着天色还早,凌菘摸了摸咕噜噜作响的肚皮,艰难地咽着口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绕过这片茂盛的芦苇地,一条淡绿色的小河就出现在了凌菘的眼前。 她小跑着上前,把装着干净衣服的小包袱放在脚边,蹲下来掬着河水开始洗脸。 入秋时节,河水还不算寒冷。 淡淡的凉意从手上和脸上传来,刺激得凌菘的皮肤微微泛红。 简单的清洗之后,能看见水草的澄澈水面中倒映出了一张发黄瘦小的脸蛋。 凌菘望着水面中那个浑身脏兮兮的自己,想到这些天遭遇到的危险、刚才受到的白眼和嫌弃……一桩桩一件件,不禁悲从中来。 “呜……” 她蹲在河边,从怀里拿出兄长留下的青铜指环,呜咽着抹泪。 “哥哥,我好想你……”酸涩的喉咙让凌菘话音沙哑,只有她自己能听到说话声。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思念兄长。 如果哥哥在身边该多好。 那样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欺负她,也不会让她挨饿,像现在这样四处流浪。 “这就掉金豆子了?” 就在凌菘伤心垂泪时,旁边忽然飘来了一道声音。 “刚才拿石头砸人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柔弱,我还是更喜欢刚才那个敢于反抗的凶丫头。” 突如其来的话语,险些把凌菘吓了一跳。 她扬起挂泪的小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河边一块石墩上,竟然盘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穿着粗布黑衣,背后挎着一个棕色的斗笠,正举着长长的竹竿垂钓。 这人哪儿来的? 凌菘惊异,瞪大双眼。 刚才她竟然没注意到这里有人! “老爷爷,你……你怎么知道刚才的事?”凌菘拎着小包袱站了起来,心生警惕。 “天行有常,不为外物所改变。我能知道某件事,自然是因为你做过某件事。”老人披头散发,盘坐在石墩上一动不动。冥冥中有一股奇异的道韵,仿佛让他与整个石墩融为了一体。 如果不是他有说话,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这不是普通人! 跟着兄长在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