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到厅堂,餐食就已经上好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单单是早饭,花样也繁多。 有馄饨,饺子,汤圆,长面,旁的还有年糕,干枣一类的,摆满了整张圆桌。 “呵呵呵,看来正好是赶巧了,回来时刚好上饭。”林跃微微一笑,迈进堂内时温和道。 “妹妹,喏,吃的来了。”这时候了莲姨依然操着打趣的口吻对卫姨说话。 不过卫姨是早已习惯姐姐的玩笑话了,没去接话,而是招呼着众人道:“来来来,大家快坐下,趁热吃,暖暖肚子。” “不要拘谨,馄饨,元宵,面条都有,挑自己喜欢的吃。”张黎将外衣褪下,搭在坐的靠椅上,也笑呵呵地招待道。 妞妞妹和它四个孩子也有份,五个小盆里装着除了面条的饭食,就在一丈外埋头吃着。 这次姜姨回林国,不仅酒楼暂停营业,工人休假,与妞妞妹毛发相近的儿子念海也拜托张家养一段时间。 主人这么说了,大家也都没有客气,自己动手挑着盛进碗中果腹。 “长乐,记得给青雨盛一碗,别光着自己吃。”卫清漪看着自家儿子端碗盛元宵,嘱咐了一声。 放下勺子,张长乐将圆碗放在林青雨的座位前,回道:“我知道啊母亲,这不就是给表妹盛的嘛。” 见状卫姨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再关注了,转头和莲姨聊起家常。 小手贴在碗壁上,林青雨也朝表哥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哥哥。” 张长乐神色宠爱,摸摸她的头,轻声道:“吃吧,别饿着了。” 接着他身体略微后仰,看向我问:“路仁,你怎么不动碗,想吃什么?” 我实则是想好了要吃什么的,那个长面未曾吃过,听说这长面一根要多长有多长,一次要从头吃到尾不能断,这样寓意才好,接下来新的年头就会事事顺心。 不过正因为它太长了,要是现盛,就会比较麻烦不说,还很耽误时间,那装长面的大钵在父亲和李叔两人的面前,与我隔着段距离。 因此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吃馄饨吧。我张开嘴刚想说,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旁边的张长乐拉了拉衣袖。 “把碗筷带着,真的是,想吃面就去呗。” 说完见我一时愣住没有动静,干脆就自个带上了我的碗筷,又把我拉下椅子,来到了李叔和我父亲中间。 “哟,两小伙子,干嘛呀。”注意到我们来了,李叔笑眯眯地问。 这个时候了,我自然不能还让张长乐代我说话,于是主动开口说:“李叔,父亲,我过来想盛一碗长面,以前没吃过。” “噢!把碗给我吧。”李叔恍然,身手接过张长乐手中的碗,然后站起身来,筷子伸去挑面。 旁边张长乐绕有兴趣地看着,对我解释说:“今天的长面一根有六七寸长,起面呢讲究不能断,所以一根根挑是最好的办法了,就是有些费时。” 说完,他从身后不远处又拿了两副碗筷过来,给我一副后,去桌上夹了两条豆腐白的年糕。 “来,先吃点年糕垫垫肚。” “长乐,你不用等我的,自己也去吃啊。”我看了眼碗里骨牌般长的年糕,提醒了一声。 谁知张长乐听了撇撇嘴,不满地看着我说:“喂,路仁,就许你吃面,我就不能吃呀。哼,今天我也要来点长面。” 闻言我忍住笑,认同地点点头,说:“当然能,当然能。” 这时父亲抓了把干红枣给我们两个,趁机对我道:“你以前是吃过长寿面的,出生百日时你娘做过,当时年幼,你不记得了。” 闻言我吃年糕的嘴停下,怔了一下,印象里的确没有吃过长面,看来是那时候的确太小,才三个多月大,不记事。 只是母亲…… 提到她,我便忍不住有些烦闷,已经离开两年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样做,和父亲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虽说长面不好盛,但李叔手快。 不出半刻钟,就为我和张长乐盛了半碗面,加上醇厚的汤汁,光是闻着味就觉得唾液塞满了嘴巴。 “路仁,要不要来点酱醋之类的?”回到座位,张长乐问道。 摇摇头,我说:“不用,吃原味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