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纵使李叔再三拒绝,我和父亲也依旧强硬地要去他酒铺帮忙扫尘,一如刚才他“强硬”地让父亲又是练武又是写字的。 尘土呛鼻,酒铺特有的酒味却也在中和,让我不至于单闻一种气味而非常难受。 午饭嘛,自然就是留在李叔这里吃啦。 食材早就在之前近十天里提前买好了,有我们自个买的,也有伯父他们送的,反正很多,够吃十天半个月的。 储存问题也不用担心,张伯父也不知是从哪里搞来了冰块,原本想给我家和李叔家各一块的。 但我家着实没有地方适合放冰块了,而李叔不同,刚好有个用于存酒的地窖,正好可以放冰块,也不容易化。 于是我父亲便直接将买来的食材都放在李叔那里了,这样即使过半个月,蔬菜不会枯萎,肉也不会变质。 我不会做饭,所以李叔和父亲是主力,我就在旁边打下手,李叔还边做边教我。 蒸米饭,从舀多少米,淘米,打水要超过米一段食指指节的高度。 炒菜的时候,要保证铁锅里不能有水,有少许的水珠话先在灶上蒸一会儿。 等锅面完全蒸干后,筷子夹坨猪油放在锅里,不必太多,能覆盖大半锅面即可。 猪油化开后,用锅铲把它沾到锅面各个地方,完成后就可以依次放食材了。 旺火炒,先难后易,出锅放料,是李叔交给我的炒菜总结。 炒菜要用旺火,这样快也容易熟。 先炒不容易熟的,比如肉,然后是蔬菜一类易熟的,至于调料则是要等出锅时才放,这样才入味。 总之,想做好一道菜也有不少的讲究,我学到了许多,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了。 总共也就我们三个人吃,再加两只狗,因此也就没弄多少菜,三荤两素,两汤,还有盘凉菜折耳根,也就是常说的鱼腥草。 三人坐下,李叔用湿帕擦擦手,招呼道:“开吃开吃,忙了一上午,又饿了。” 照例我还是拿了个碗,每样菜都挑一些,然后混着饭给妞妞妹和小黑吃。 夹了一块炒肉给我,父亲嘱咐道:“路仁,李叔教你做饭的步骤要好好学,以后你在外也能自己做着吃。” “嗯。”我点点头,心里同意父亲的说法,自己买来做饭总归是要便宜些的。 “做饭呢,也是种修行,炒菜当然快,可像是熬汤啊,炖肉啊,这些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一个时辰,过程中你不能分神,要一直把火候控制在合适的程度,不然就是肉太烂了或者半生不熟,不好吃。” “所以你要集中精力,耐住寂寞,沉下心,对于自身就是一种修行了。哎对哦,这点老路你也可以试试嘛。” 说到这李叔眼前一亮,又笑眯眯地看着父亲,但我怎么感觉前者有点捉弄的意味呢。 父亲喝了口酒,摇头哈哈道:“李老哥,你饶了我吧,我啷个感觉还是在干活哦。” “你要愣么说,那就是干活撒,只不过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裹人滴身心健康,能够长寿,好抱到孙子。” 说到最后又明显地扭过头朝我抖眉,我扯了扯嘴角,觉得还是不要开腔为上。 …… 晌午我精力充沛,不过父亲要午睡半个时辰,趁这个时候我就先把祭灶的东西按照他之前的吩咐摆好。 我家没有一个专门烧饭的厨房,灶台就在院子里,上面搭了个棚子,上面铺有稻草,以防下雨。 所以祭灶的物品也较为简陋,先用木盖把锅遮住,然后把香炉摆在灶台的正中偏前沿处,上插三根齐平的礼香,香炉前放好几张盘子,用于祭祀食物的摆放,如灶糖,干果等。 至于灶神龛或者灶神像,我家是没有的,本来父亲也不太信这些,因而一切从简。 祭灶大多是在晚上举行,便也提前到下午了。 这还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拜神。 未正一刻,父亲带着我正式祭灶。 他先拿着火折子将三根香一一点燃,灰蒙蒙的烟气缓缓飘浮而出,然后带我一起朝香炉行了一拜。 “灶王爷,我们好久没见了。” 父亲的第一句话把我吓得心里一激灵,眼神暗戳戳地瞥向他,发现其神色带有思索回忆之色。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