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儿子突然流泪,月柳瑛瞬间心疼了,起身绕到陆飞旁边,伸出手指轻轻拨擦。 “怎么突然哭了?” 陆飞摇头抹去眼泪,双手抓住母亲,怀着深深的思念道:“母亲,我外出两年,经历许多,如今蓦然回首,还是觉得家里最好。” 仿佛已经预见到似的,月柳瑛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轻柔道:“傻孩子,你在这里土生土长二十一年,这是你的家,当然是最好的。” “嗯,我知道。” 这时陆飞反应了过来,意识到旁边还有海焱儿在,于是稍稍挣脱开她的环抱,只是神色还有点尴尬。 身为母亲,月柳瑛则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重新回到位置坐下,继续问:“对了,那云现呢,没跟你们一块过来?” 提到这人,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下沉,显然怀有成见。 “他也有事要回去处理,我们约定好三个月后在这相见。”陆飞实话实说道。 “哼,到时候可别又来闯一次山门。”轻哼一声,她略带讥讽,“当初若不是你爹拦着我,说不要理会,我早把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踹到雾江里了。” “人家都站在眼前公然叫嚣了,你爹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今想想,仍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月柳瑛对于两年前云现擅闯宗门的事依然耿耿于怀。 一边身为儿子,一边身为好兄弟,陆飞对此只得苦笑。 当然他知道自己母亲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倒不会过了两年还要去找一个小辈的麻烦。 但也正因为是长辈,自己维护一生的宗门就被人如此挑衅,还不能出手对付,她的心中就始终有个疙瘩。 更别提自己的儿子出去迎战惜败后,竟然还与对方结拜成兄弟,这样的收场再次加深了她心中对云现的看法。 陆飞被夹在中间,两边都不能偏袒,于是解释道:“当初他年少轻狂,到处挑战宗门帮派。后来与我不打不相识后,行走江湖久了,便也明白过来当初自己做法的幼稚。” “所以母亲您也不要太过于介怀,云现说过,再来雾江宗时会郑重地赔礼道歉。” 坐在旁边的海焱儿默默听着,自身的感知弥漫到整座山头,这时才发现竟然几乎所有人都是…… 此时山顶突然也有股浑厚凌厉的气息奔涌而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可后者收回感知的反应更快。 “嗯?” 月柳瑛原本平静的脸微微一变,双眼看向山顶,甚至要起身,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陆飞也感觉到了有异常的气息从头上席卷而来,他本能地站起身,神色紧张地抬头望天,却又毫无动静。 体内有微弱的龙鸣,全身好像都在沸腾兴奋,陆飞搞不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龙族血脉会有反应。 可直觉告诉他,这显然与刚才那一瞬间的磅礴之气有关。 只是这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人神色各异,月柳瑛眼中惊疑不定,陆飞则是完全诧异,海焱儿心中则是有一丝惊讶和了然。 随后月柳瑛彻底镇静下来,儿子这下突然起身让她大为疑惑,道:“阿飞,你站起来做什么?” 此时陆飞血脉内归于平静,缓缓坐下来,回答说:“没事,突然有所感悟。” 随后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抢先道:“母亲,父亲一向谦和知逊,鲜少出手,不与人争斗。一届晚辈上山挑衅他肯定不会应战,靠阵法机关就可以将云现打发走的,又何必舞刀弄剑呢。” “这么说,都是我的不对了?”双手抱臂,月柳瑛神色不满。 陆飞赶紧来到母亲的身后,双手轻轻捏肩,讨好道:“哪能啊,我的意思是您不必为了一个后辈大动肝火,万一伤到身子怎么办呀。” “哼!”虽然依旧不满意,但她没有挣脱开儿子的按摩,转头看向海焱儿,“那焱儿你此次过来,是想见见蜀地的风景吧。” 微微颔首,海焱儿笑着说:“是的月姨。之前在林国,就时常听陆飞提起巴蜀的奇景繁多,凶险的剑门蜀道,常年起雾的雾江,幽静洞天青城山等等。第一次听到关于它们的故事时,我就很想要亲身游玩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