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后,陆飞有些尴尬拘谨,海焱儿倒是表现得很轻松。 先是自顾自地转悠了一圈,而后点头道:“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只是只有一张床。” 默默地将带进来的床被铺在地板上,陆飞闻言无奈道:“这风州住房确实紧张,我进城单是找客店都跑了一个时辰左右,最后才寻得这一间房,只能委屈你和我暂住了。” 摆摆手,海焱儿坐在床沿边,双脚轻晃,便将蓝底勾花的布鞋与布袜脱掉,露出一对白净小巧的玉足。 脚踝棱角分明,背部光滑细腻。脚趾灵活地扭动着,上面的指甲盖抹有蓝色,在微黄的灯光中散发出异样的妖冶。 “我们那没有这么多讲究,要不是你坚持,都可以上来睡的。” “咳咳咳。”陆飞连忙干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若是两个大男人倒也无所谓。 但男女一起,共处一室就是极限了,同睡一张床是怎样都不能接受的。 “呵呵,想不到你在这方面还挺单纯的。” 刚铺好被子,他刚转过身,就看见一张倾城绝美的面容近在咫尺。 海焱儿眼中泛起蓝光,琼鼻呼出的热气令陆飞汗毛倒竖。 很快他就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蹬脚后退了好几步,直把那木桌撞得咯吱作响,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变红。 “公……焱儿,慎重,慎重。” 重新坐回到床沿,海焱儿无趣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继续逗弄,而是不瞒起另一件事。 “你们这里最难受的就是出门还要打扮,只是这头发我就编了大半个时辰,衣服也得买来穿着。” 闻言陆飞了然,他们海族应该是没有穿衣的习惯。 之前遇到的墨嫔出现时就是浑身鳞片,不着衣缕。 莱州绿田村的龙女在传说里也是没穿衣裳。 至于海焱儿嘛,恐怕是为了照顾我们的观感,所以幻化成人时连带着也变了身服饰。 可听她的话,这次却不是法术了,而是实实在在的衣物。 顺势坐在凳上,陆飞轻声道:“不习惯的话,也不要勉强,自己舒服就好。” 这时海焱儿又将最外层的薄纱褪下,挂到床头木架上,身上只剩贴身的洁白衣裤。 “那不行,有个词叫入乡随俗。我既然从家里出来,就要适应。” 说完后她就已经躺下,拉过被子,扭头看向陆飞,拍了拍床里面,再次蛊惑道:“陆飞,确定不上来睡吗。马上要入冬了,地下很凉的。” 这回他用行动果断拒绝了,抬手掌风打灭燃灯,然后迅速挪身到地被中,只回了两个字。 “睡觉。” 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再和海焱儿共处一室了,否则受不了。 …… 深夜,陆飞迷迷糊糊之间醒来,察觉到有股冷风从外面自脚底钻入被子中,随后就像绳索却又极其滑腻地缠绕住他的双腿慢慢攀爬。 冰冷刺骨,但同时他又感到一阵酥麻畅快,直冲两腿之间。 登时陆飞瞬间清醒,但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身上就好像多出来了一个人,双手去碰,只觉滑腻温热,似那软玉温香。 可定眼看去,根本就空无一物。 “相公,奴家等你等得好苦。春宵苦短,只求片刻温存。” 耳边飘忽不定的女人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将陆飞团团包住,语气轻柔充满情愫,真像那等候丈夫多年的闺怨怜妻。 陆飞心下明白这定是海焱儿所说的海妖,也是风来客古怪的源头。 而且十有八九,那六个干瘦男人也是被其所害成那样。 当即运转绵天功,绵绵不绝的透明丝线涌出体外,瞬间就将身上的无形之物包裹。 然而就像泄气的皮囊般,原本鼓起的被子立马塌陷,看不见的海妖竟是躲开了陆飞的陷阱。 “功力不错,这样的人驯服起来才有意思。” 海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无处不在。 同时寒冷的夜风让陆飞身上的被子完全没了作用,穿过贴衣,刮得表皮生疼。 现在他能确定了,这海妖定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风。 可认识到对方的真面目后,陆飞顿时觉得棘手无比。 自己很难碰到它,但敌人却能从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