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了饭,大家都没想要再出去玩的意思,毕竟整个白天或在忙,或是玩,有些乏。 戌初后,已然是没精神劲再去了。 于是在我和张长乐,林青雨以及卜盼他们约好明日上午去找李叔听故事后,伯父他们便一齐回张家了。 本来父亲还想留下来帮忙的,因为到了晚上,客人也是真的多。 不过姜如拒绝了,要他回去好好休息,她已经额外雇人过来了。 故而父亲只好答应,随后他牵着妞妞妹,我抱起临时取名为“小黑”的小狗,又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好不容易回到弄花巷中。 小灰灰和啸天则是被张长乐兄妹俩带回家中去了。 “呼,这人贴着人,要不是有官差看到起,恐怕会发生事故哦。” 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现在已是秋季,但一趟下来,父亲还是出了汗,可见街上有多么热闹。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们回来时,道路上已经有衙役在维持秩序,让人们不要拥挤堵死,隔开距离,谨防有意外发生。 值得让人高兴的是,人们依旧载歌载舞,欣喜异常,但也真听进去了官差的话,老实有序了些。 “楞么欢闹,都快赶上过年元宵那时候了。”我也是满脸感慨地道。 微微笑起来,父亲鬓边泛白,可脸上的笑容也是比认识这么多好人前多了不少。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焉知非福啊。 我们父子俩没有过多停留,直直走进巷子深处,远远就看见了那散着熟悉烛光的小酒铺。 只是这次店里依旧是空无一人,瞬间惊愕后,我就明白了过来,概是人都因为府衙说的话上街玩乐,竟是谁都没来酒铺。 父亲走进去,喊道:“李哥,你勒点里生意啷个一落千丈哦,现在一个客人都没得唠。” “啊,啊啊,噢……” 柜台上正呼噜的李叔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是我们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嗨,最近好事多,人全往大街上跑,我都习惯了。” 父亲松开绳索,让妞妞妹自个去玩,来到柜台前,给自己和李哥倒了水。 然后他笑着问道:“这三天不用花钱,李哥怎么不去城里逛逛?” 闻言李叔摆摆手,举杯入喉前回答:“我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年纪大了也懒得动弹了。” 喝完水,他继续说:“而且山珍海味,我年轻时走南闯北的时候都吃腻了,衣服嘛我念旧,不想换。” “那待着也是待着,李叔怎么不去酒楼里说书了?” 我把小黑放到台面上,它在四个当中属于是最安静胆小的。 现在看见一个陌生人,赶紧往我手里钻,毛绒绒的黑毛盖住了它的小眼睛,嘴里细如蚊呐地呜呜着。 面露难色,李叔颇为无奈地道:“你们是不知道姜掌柜多热情,这短短几个月就请我去了不下五十多回,把我毕生的话本都快讲完了。” “这不昨天又想请我去吗,我当场拒绝了,再去我都没得说的东西了。” 这话说的却是让我感到不解,说书人也并不是说要一直讲新的故事,只要底子厚,说得精彩,来回反复讲客人也是愿意的。 不过接下来父亲的话解开了我的疑惑。 “要我说李哥你就挑最得意的作品再讲就行了嘛,非得逼自己写个新的,还要好听。” “要是在我这小店里,随便讲讲也可以。可到了姜掌柜那,上百人看着我呢。老调重弹既是不尊重看客,也是对不起姜掌柜和我自己。” 听完我恍然大悟,以前在铺子里李叔确是重复说过几段好听的故事。 那时候就有客人嚷嚷着说听过了,要换个新的。 当时还被他笑骂回去,没几个酒钱还想听新的,白日做梦。 随后,众人就再次沉沦在李叔的故事中去了,至于厌烦? 那是不可能有的。 这也是我先前疑惑李叔为什么不反复讲的原因,现在我明白了。 到了大舞台,李叔对自己也有了新的要求。 “哦,对了,李哥,这狗送你。”父亲左手巴掌拖着小黑的肚腹,递向李叔。 后者见状,先是把小黑接过去,拎起来看了下,然后放到桌面上。 随后他摇头拒绝道:“刚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