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从惊疑之中清醒过来,脑门发热的疼,我赶紧揉了揉,脱口而出地抱怨道:“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吗!” 等我放下手,看清楚状况时,却又尴尬不已。 只见张长乐站在我前方仅有二尺的距离,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一旁的林青雨和卜盼则是稍撇过头,可眼角唇边的笑容明明清晰可见。 看这三人的反应,我哪里还不明白这骂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出了这么大的糗,张长乐哪里会放过,古里怪气地说:“哎呀,究竟是谁出门没带眼睛呢。嘶,路仁你额头怎么红了,别是走路不看前面撞到的吧。来,让兄弟我给你吹吹。” 说完,双唇嘟起就作势要吹。 “去去去,这回是我没注意,我道歉。” 我赶紧没好气地推开他,脸就像夏日在家里灶台前烤红般滚烫,简直想立马找一个狗洞钻进去。 看了下四周,才发现我们四人到的地方是我和张长乐的寓所。 林青雨走过来,如银铃般的脆凉声音传来:“路哥哥,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狼狈地干笑了两下,撒谎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在回忆刚才太后讲的话,想得太投入了。” “吱呀……” 张长乐推开门,走了进去,调侃道:“我看呀,你分明就是着了魔,刚刚你是没瞧见自己那拧眉惊疑,难看迷茫,表情就像戏剧里变脸似的,精彩极了。” 我低下头,好了,这下耳朵也被烤熟了。 同时也暗自恼火,听这话,张长乐明明早就发现我走神了,却一直不讲出来,还在旁边看我笑话。 这时一只清凉的小手覆上我的手腕,心下讶然,低头便见林青雨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嘟着嘴撒娇道:“路哥哥~可不要担心青雨跟太后亲近,青雨会一直一直喜欢路哥哥的。” “呵!” 哼笑出声,心里的窘迫和害臊刹那间如烟云般散去,我安抚地拍着她的手,好笑地道:“傻丫头,我担心什么,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来来来,在外面站着做什么。”张长乐已经在桌子后面坐下,倒水喝了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颇为无奈地说:“虽然太后说男女不要过于生分拘谨,可也不能现在就这么奔放吧。” 神色一愣,张长乐看了看我,冷哼的林青雨,以及笑意淡淡的卜盼,立即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一个人就把矮桌端到了门外面。 然后颇为自得地点头,把凳子摆到林青雨脚前,笑道:“这下总行了吧,来,大家坐下来慢慢聊嘛。” 于是我也把手上的小凳子放到卜盼的跟前,道:“盼姐,坐。” “谢谢路师兄。”卜盼笑着说道。 摇摇头,自从两月前她叫张长乐师兄后,就连着喊我也称师兄了。 这我是很不适应的,我叫她盼姐,她却称我师兄,总感觉两人是在各论各的。 可惜交涉无果,卜盼似乎极为坚持要这样称呼,我和张长乐也无法再说什么,毕竟照她所说,我们俩先入庆云学馆,确实是师兄。 我进屋再取出一只小凳,四人围桌而坐。 随后卜盼先是给大家倒好了水,张长乐道声谢后问表妹:“青雨,在太后身边待了一上午,感觉如何?” 这时林青雨已经不像在见到太后前那么激动了,可听到这话还是流露出开心和些许崇拜。 “青雨觉得太后好威武,好霸气,又很温柔。见到真人后,青雨好像更喜欢太后了。” 林青雨一个劲地夸赞太后,眉飞色舞的样子简直是我平生未见。 看了我和卜盼一眼,张长乐继续轻声问:“那上官尚书呢?” 咕哝咕哝地喝下水,我这才想起林青雨她好像自从坐在高台上后就一直没有动过茶杯。 放下杯子,林青雨发出舒服惬意的舒气声,使我看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起来。 可爱的神态,果然是会令人不由自主地心软啊。 这点,太后说的完全正确。 “嗯……”眼瞳向上看了一会,林青雨声音如鹂,“上官姐姐人长得美,待我也很温和,说话柔声细语的,感觉怎么样都不会发脾气。” “上官姐姐?” 张长乐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