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哪怕是过了亥初,庆州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中街照样是攘来熙往,热闹非凡。 自觉地,我和林青雨走在后面,让张长乐和卜盼两人在前面带路走着。 “盼姐,今晚时间不够,我们就逛一下中街吧。”介绍起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张长乐的语气非常活泼和自豪。 “嗯,我第一次来,全凭你安排。” 走在两人后面,听到这话我低头和林青雨对视一眼,她露出开心的笑容,与我的窃笑所展露的心情相同。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有人在背后偷笑,张长乐回头看了我们俩。 而后他正过身子,指着前方,继续道:“中街贯穿整个庆州城,直通东,西城门,全长足有二十里,广十余丈。” “姜姨的林海酒楼坐落于中街的前段,往东走,正中便是庆州府衙开办的明新学府,府衙则是最东边,靠近东城门。” 前面卜盼不时颔首,我身边的林青雨也是若有所思,左看右望的很是好奇。 “长乐,我见街上没有一辆马车经过,这是为何?” 听见她的疑问,我笑了笑,前面的张长乐也立刻回答道:“你看四周,尽管中街已经是全城最广的道路了,但一到夜晚同样是人山人海,哪里还容得下马车经过呢。” “所以府衙规定每日酉正过后,街上便不得再驾车骑马,如有特殊紧急情况,可事先或事后向官府禀报。” “原来如此。” 款步走着,卜盼侧头看着他,红黄灯光与皎洁月光映照在她脸颊之上,眼中异样的余光带有的心思是不曾在我和林青雨面前显露过的。 “路哥哥,盼姐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诶。”一旁的林青雨小声说道。 回过神来,我低头笑了笑,问:“怎么不一样?” “嗯……”仰头想了一下,她的小眉毛还是没有平顺,“似乎变好看了。” 点点头,这种状态我也只在话本里读到过,算是纸上谈兵,可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于是说道:“盼姐和长乐相处久了,说不定会更好看。” “喂,你们说什么呢,赶紧过来。” 不知不觉间,我们俩竟然落后了张长乐他们俩好几步,此时两人站在挂着多盏花灯的摊席前,前者朝我们招招手。 “是猜灯谜!” 林青雨一眼就认了出来,抓起我的手便朝那边快步走过去,我顺着她的力道挪动身子,如若不然她就会摔倒了。 走近后,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灯谜吸引,于是被卜盼带着去瞧花灯上的谜面。 趁这会空闲,张长乐靠近我,佯装生气地锤了我肩膀一下,笑道:“你注意点,把我妹妹弄丢了,有你好看的。”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其中的态度却是认真的,我连连点头,无奈道:“是是是,我肯定会看紧她的。赶快去猜灯谜吧,正是你表现的好时候呢。” 以往的元宵节,我和张长乐以及长辈们也会出来游玩赏灯,那时花灯猜谜满大街都是,就属他对这个最拿手了。 每次答对最多的就是张长乐,可以说摊主一晚上送出去的小玩意价值估计都超过猜灯谜收取的费用了。 嘿嘿一笑,说起这个他也得意洋洋,立马就凑到林青雨和卜盼那边去,向摊老板道:“老板,这离元宵还早着呢,怎么就有灯谜了呢?” 摊主是位白发老者,闻言他乐呵呵地抚着长须,道:“呵呵,老头子我平日就喜欢隐语猜谜,在家里待着实在无趣,索性便做些花灯,放上灯谜,出来供人射覆,打磨时间。” “我的摊子不收钱,你们四个小家伙若是有兴趣可以随便猜,答对了便可以拿走那只花灯。” 这时我已经走近,三丈大小的地方已经围上了十几个路人,在摊前空出一小块地,看着四脚推车伸出的支架上挂满着的各式各样花灯上的灯谜,低声细语地讨论思考着。 那花灯样式繁多,有寻常灯笼模样的,可也色彩缤纷,红黄蓝绿皆有。还有各种动物状,如马驹,小狗,牛羊等等。 而最惹人注目的便是正中高空上一只悬挂着的泛光蝴蝶,足有三尺大,翅翼由黄变紫,最后在尾部渐变为天蓝,头部的两根触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