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又是足足睡到了第二天晌午,我恍惚中睁开眼,发觉自己似乎精神了些,意识也不像昨日那般迷糊。 不过还是比较虚弱,能动弹手指,张开嘴,可抬手还是不行。 “醒了。喝些养神汤吧,这是云先生自用的方子,有助于固本培元,养神回识。” 清香的味道飘入鼻中,张长乐举着拇指大的小勺子递在我嘴前。 缓缓开口,暗红的汤水流进嘴中,好在我也能做出吞咽的动作了。 养神汤味道清醇,丝滑不稠,刚入喉咙便顺进了腹中,随即就感觉到脑子清爽,这一团浆糊总算是和稀了点。 “哒哒哒” 踏步声接踵而至,王教谕,卜盼和林青雨都走到了我的面前,排成一列,刚好把床沿遮住,瞬间眼前就变得黑了些。 “路哥哥,你好些了吗?”林青雨站在第三个,探着头关心道。 站在最后的卜盼则是静静看向我,微微颔首,露出微笑,虽然没说话,神情中的关怀我却能看出来。 见状我不由得主动开起玩笑道:“王教谕,你们把阳光都挡住了,我又不是怕光。” 刚说完,就被坐在床头的张长乐拿汤匙戳了下嘴皮,沉声道:“喝药。” 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担忧,我听话地一口一口吃着,最后直把巴掌大碗里的养神汤都喝干净了,他才停下。 将瓷碗放在旁边的木柜上后,他便起身给王教谕让了位置,还是和昨天一样,为我切脉。 这次却是更久,长达十息才结束,但他的语气较昨日轻松地说:“你丹田解开后,元气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估计四天后你就能下床行走了。” 无论是张长乐,还是林青雨她们,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林青雨更是发出放松的呼声,随即又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站在一旁的卜盼赶紧拿出手帕为她擦拭,笑道:“你又哭了,路师兄不是好起来了吗,你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嗯,青雨很高兴!”林青雨重重地点头,泪眼婆娑,看着我语气哽咽,“路哥哥你不知道,你昏迷了大半个月,我们为你讲故事,说笑话,可无论怎么做你都没有反应,连手指都不动一下。” “要不是王教谕说你还有呼吸心跳,脉象虚弱但绵延不断,我都以为你……哼,哼哼……哼唧……” 说到最后,林青雨又啜泣得说不出话来,我感动之余,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在我的感觉里,就只是做个了梦,梦中和奶奶…… 也不知道是我过于渴望亲人还是因为先前听到杨教谕说万事皆有其因果,故而在心里幻想出了一种解释。 可怎么也用不到十多天吧,于是我赶忙问王教谕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王教谕见我突然头痛欲裂,思绪混乱失去控制的内力不仅没有化雾,反而开始反噬到五脏六腑。 明显是走火入魔,暗藏在内心深处心魔在作祟的迹象。 于是他果断将我丹田暂时封印,又点穴使我稳固灵台,并且念出清心咒语让我保持意识清醒。 之后应该成功镇住了心魔,因为我是完整地把口诀念完才晕倒过去。 不过心魔于修炼之人来说本就是大麻烦,平时毫无作为,可就会在人的关键时刻出来扰乱心神,甚至让人神志不清,变成疯子。 而我的情况又更为严重,这心魔之前没有一点预兆和产生的迹象,偏偏在内力化雾的紧要关头出来捣乱,本就令人猝不及防。 再者我是首次遇见,事先也没有做好准备,心智也不够强大。 所以命虽然保住了,但意识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也是我为什么昏迷了大半月的原因。 这期间王教谕他们不敢动我分毫,不说喂我固本培元的药物,即使解开丹田,让已经稳定下来的内力慢慢滋养精气神都不行。 彼时的我身体虽然正常,可意识,精气神,灵魂……总之就是那口气只剩半点了,因此任何滋补的东西都会变成毒物,成为西域的一句谚语,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此张长乐他们只能跟我聊聊天,说说话,尝试唤醒我,还不能太大声。 一天两天,五天九天过去了,我依然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