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国,距林国有一千四百多里,航行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若是顺风时间长,二十天就行,但就怕遇见暴雨逆风,甚至是飓风。 以往去阳国也偶有不顺的时候,但多是小浪击船,风向不定,耽误几日行程,并不打紧。 可最近的诡异空船事件传得人沸沸扬扬,让这趟船运蒙上了些许阴霾。 云现和陆飞站在甲板上,海风吹拂,带着异样的味道。 “咸中带腥,感觉还有一股石子味。”云现呼出气,睁开眼道。 一旁的陆飞翻着从老船员那拿来的《航略志》,说:“那是海中礁石飘出来的,不过你怎么闻出来的,莫非吃过?” 云现惊讶地看向他,难得见陆飞开玩笑,便也没说什么,而是看向波光粼粼的蓝色海洋,惊叹道:“这样的景色,在陆地上确是感受不到的。” 陆飞收起书,仰头观察帆布的风向。 出发五天了,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帆风顺,方向正好是东北,到阳国的最短路线。 “希望一切顺利吧。”陆飞平静道。 虽说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抓到凶手,但能不出事是最好的。 …… 出发第十日,这次天公不作美,不是逆风,但却是真的风平浪静,选的这条路线上也没有海流经过,整片大海静得可怕。 破邪号孤零零地停在海上,目光所及之处再无任一活物,远处的尽头是天与水接壤,悬挂在高处的烈阳把海面扭曲,使其看起来有一丝诡异。 面对无风的情况,人们早有准备,船长吩咐最底层的船员开始划桨,同时他在船长室控制船舵,调整好方向继续前行,并吩咐人爬上船杆的瞭望台,观察远处情况。 船上的二十名护卫陆续从房间中走出来,加上云现和陆飞二人,此次足有二十二人护送,且要么航海经验丰富,要么实力高强,抑或是两者皆有。 这二十人组成了一个叫夺金团的势力,为首的刀疤男子是大当家,叫崔义天。他后背长刀,虎背熊腰,长着张凶神恶煞的脸,身上的冷冽之气隐隐散发而出。 落后其半步的美艳女妇为二当家,叫褚冉。瓜子脸,狐狸眼,鲜艳的眉影与红唇勾人心魄,腰间的细带上挂着猩红长鞭。 穿着也极为大胆,单薄的红色衣裙,上身露出小臂的雪白,双腿也在裙摆摇晃间若隐若现。 这夺金团来头也是离奇,以前是林国沿海附近劫财绑票,恶名远播的一伙海寇,仗着崔义天的一把长刀和褚冉的夺命长鞭,屡次从官府的围剿中脱困,然后到海上躲个一年半载。 五年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跑到府衙前自首,后来在审问论处过程中也是供认不讳,甚至是积极认罪。 当时传出来后,知道他们来历的人都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按说论律当斩,可五年前的时候海妖之说开始兴起,出去的商船也多被海寇所劫,正是需要大批人才去充当护卫的时候。 于是夺金团自告奋勇,愿意戴罪立功,不要报酬,去护送商船。 一开始官府自然不信,后来在其苦苦哀求,诚心自荐之下,同意派人监视他们,试着护送十次来回的货运。如若表现良好,可以免去夺金团此前的罪刑。 这十次护送夺金团果然是尽心尽力,甚至因此死了好几位兄弟。 事后官府按照约定恢复了他们的自由身,但夺金团依然做着护送船只这样的危险营生。 崔义天带着褚冉走到陆飞二人面前,其余人则是分散在船舷各处,警戒四周。 “云兄,陆兄,船只颠簸,在海上待了十日,感觉如何?”崔义天的声音沉闷如阴雷,嗡响嗡响的。 陆飞抱拳回礼,道:“谢崔兄挂怀,我二人初次坐船出海,在各位的指点照顾下,倒是感觉和陆地上没有什么两样。” 而云现不喜与外人交际,只是朝对方点点头,便看向远方,秀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他冥冥中有种麻烦将至的感觉。 “咯咯,弟弟说笑了,你们两位武功高强,这大船的轻轻摇晃,自然是没什么。”那褚冉一手扶着自己的柳腰,一手在半空摆了摆,不着岁月的脸上带有笑容,“麻烦的是海寇,以及……不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