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左安宁离开了,我和张长乐还是从赵夫子的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并且将一封书信交于我们。 “长乐,路仁,我走了。” “我自小喜好任侠,羡慕他们潇洒随性,快意恩仇。于是我十岁便离家到水云寺拜入自然师父门下学艺,当时师父便曾告诫过我莫要轻易踏足江湖武林,其中的算计争斗无数,稍微松懈便可能命丧黄泉。” “可我没有放在心上,五年后学武有成,告别师父,云游四方,准备做那侠客闯出一番名声。” “然而我的确是太天真了,有人在的江湖就会有险恶算计,尤其那时候正是武门之变的前夕,那些所谓的侠士更是猖獗阴辣,仗着自身武力横行乡里,做了一方的地头蛇。” “在城中,他们与官府勾结。在县镇,他们就是天,本该护一方安宁的县令也只能摇尾乞怜,求得一息生存。” “亲眼见到这些残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我才终于明白当初师父说的那番话。心灰意冷之际,对江湖的美好期待自然也是落空。” “后来我继续游历,凡见到有作恶之人就出手阻杀。一年后,武门之变爆发,宗门帮派逆天之猖狂,更是令人难以置信,我的一位叔父也不幸罹难。回家吊唁后,沉心翻阅古籍,打探四方消息,方知江湖真貌。” “后武律颁布,天下武者遭到清洗,我遂暂时放下修炼一途,来到庆州求学苦读。” “然今日之事,让我知道小人永远是小人,心胸狭隘之辈是学不会安分守己的。我相信律法终究会予以真凶制裁,但每晚一刻则是对死者的亵渎。” “左安宁。” 课间休息时,我与张长乐看完信中的内容,久久无法言语。 我仿佛能从其字里行间感受到左大哥小时候对武侠的憧憬,长大后却又失落万分,到最后的愤怒不已。 对此,我无法说什么,因为自己没有相似的经历,自然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祝左大哥一切顺利吧。”沉默良久的张长乐说道。 我点点头。 …… 转眼到了月末,这日吃完午饭,收拾好东西后,我和张长乐到女院门口等林青雨出来。 她既然在这里念书,自然不可能回方城,那样路途遥远,来回就要一天,学馆只放两日假,自然是没必要。 而且住在张家,自然不需要担心什么。 吱呀。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被打开一条缝,一颗小脑袋探出来,明亮的眼睛活泼地眨着,不是林青雨还有谁。 而后她推开门,轻轻一跳,张长乐赶紧伸手扶住林青雨的手腕,忙呼道:“哎哟,我的好妹妹,你可小心点吧,别绊着脚了。” 林青雨嘻嘻一笑,顺势握住张长乐的手,娇俏地道:“到那时候表哥一定会接住我的,对吧。” 张长乐摇摇头,神情无奈,颇为怀念地道:“怎么两年不见,你变得这么调皮了,还是小时候的羞女孩好。” 我顿时哑口无言,明明就只是过去了两年,现在我们也才九,十岁的样子,不还是小孩子吗,哪来的什么小时候。 林青雨也是被装作老成的表哥弄得撇撇嘴,另只手掐了他的手背,脸颊鼓起两个包子道:“才不是害羞,是矜持,矜持!” 勾指刮了刮她的小雪鼻,张长乐笑道:“那你现在这副样子也叫矜持咯。”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就别再斗嘴了。” 还不等林青雨回答,就听见一道温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身穿素衣的卜盼慢步走来,手上还拿着布包,包面上绣有三个字,林青雨。 “盼姐姐,你真的不去吗?”林青雨跑到卜盼跟前,问道。 摇摇头,卜盼若有所思地回答:“姐姐还有点事要处理,所以不能陪你去城里了。” “哦。”垂下头,林青雨的情绪显然比较低落。 “好了,青雨,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和你盼姐姐一起去城里,别不开心。”张长乐摸摸林青雨的头。 卜盼也是点点头,然后将林青雨的布包递给她,略带催促道:“好了,快走吧,别让家人久等。” “嗯。” …… 我们三人回到庆州城,他们表兄妹自然是要先回张家,我则打算先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