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跑马场中,不多时王教谕便牵着一匹小马,比我还矮一些,通体棕黄,额前一撮毛飘着,黑色大眼睛眨巴着向我们这边看过来,鼻子哼哧着呼出白气。 王教谕牵着绳子带小马来到我们面前,让其侧着身子面对我们。 “这是选育的幼马,又叫马驹,性情温和,不会伤人,适合你们初学者。” 说着,王教谕晃了晃手中的绳子,然后继续介绍道:“套在马嘴前头上以及脖子的这几条绳子和衔铁叫马辔,分为口衔和缰绳两个部分。我现在握着的就是缰绳,拉动缰绳带动口衔,让马做出行进,停止,奔跑等动作。”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没有人出声,王教谕的手顺着缰绳来到马背上,有一块土色皮革搭在上面。 他拍了拍皮革,道:“这是马鞍,是我们坐的地方。里面是木架子,形状既贴合马背又与人的臀股相宜。木架间塞有棉絮,干草等软物填充。外面用皮革包裹住,整体上两头高,中间低。” “顺着马鞍往下,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马镫。马背一般比人高,正常是很难上去的,马镫就好似一个台阶,能够让人踩着上去。” “但它最重要的作用是我们在骑乘时,可以支撑双脚,稳定身形。熟练的骑手还能借此松开缰绳,使用武器攻击,于是有了马上作战,这样的士兵叫作骑兵。” “另外,如果和马匹互相熟悉之后,只需要脚踩着马镫动一动,马就知道你的意思。” 闻言,我脸色一动,不由得带上些许憧憬,其他人也多少有些激动。 王教谕看了我们一眼,平静道:“好了,说得再多,也不如亲自上手,你们谁先来试试。” “我来我来!” 张长乐第一个举起手,快步走出人群,我从他的侧脸上看到了兴奋,不由得会心一笑。 虽说他家里就是做与马匹有关的生意,也从小与马接触,却是一次也没有骑过,原因自然是伯父张黎不让。 对此,他可是对父亲埋怨得很。 我去张家玩时,好几次都能瞧见张长乐求着张黎让他骑马,但都被无情拒绝了。 现在终于有机会骑乘,他这么积极主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嗯,那就张长乐先来做个示范。”王教谕点头同意,随后让他走到马的右侧,“左手抓住缰绳,左脚踩在马镫上右手抓住马鞍后方凸起处。” 张长乐一一照做,好在马儿并没有高出他许多,伸手能够到马鞍,只是踩马镫的左脚看起来有些费力,他的身体都有些向右倾斜。 而被陌生人接触,小马驹发出“咴咴”的叫声,尾巴在后面甩着,那狭长的马头就要转过来。 然后就被王教谕一手按了回去,接着顺道摸到脖颈,最后到马鞍前,马驹立马就安静下来,看起来乖巧极了。 “现在,右手往上拽,右脚踮起来,两边同时发力,上马。” 跟着王教谕的指示,只见张长乐身子往上一梭,就顺利坐到马背上,随即往另外一侧低头看去。 “不要刻意去找另外一边的马镫,双腿按照感觉自然地贴上去,然后踩住。”王教谕适时地提醒道。 张长乐点点头,脑袋回正,双手握着缰绳,朝前看去。 “上半身坐直,略微向前倾斜,两腿夹紧,脚要踏着马镫别松。”此时王教谕回过身,看向我们,“你们也仔细听着,待会每个人都要上去,这些要点我不会说第二遍。” 所有人都明显地绷直了身体,我的脸色也变得更加专注,紧盯着前方的人马合一。 说完,他围着马驹转了一圈,而后站到一人一马斜前方,放缓语气道:“紧张吗?” “不紧张。”张长乐带着雀跃,脸上甚至有一丝着急,显然想快点让马儿载着他走一走。 “嗯,好。现在你轻轻将缰绳往后扯,双腿夹一下腹部,马就知道要朝前走了。” 张长乐照着做,果然就见马驹鼻孔呼出一口气,四只脚交替着动了起来,开始慢慢往我们的左方走着。 一人一马,悠悠前行,看起来好不潇洒快意。 “哇,真的走起来了。” “长乐好厉害,我也想试试。”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