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着王教谕勤学苦练,每日早晨和傍晚还要打坐,但功课所幸没有落下。 只是随着日子的推移,王仑教的内容越来越多,平常也便没多少偷闲的时间了。 我最感兴趣的当属是九章算术,它刚开始不易理解,可好在题例大多是生活中能遇到的,再有师兄的讲解,很快我便明白了个中道理,并尝试着自己私下去解书里其他的问题。 卷一方田里包括有各种形状的田地大小问题,以及不可全数之物以分言之,包括合分,减分,课分等的问题。 书上虽写得繁琐,我却乐此不疲,或在心里默算,或在纸上解答,或是用手蘸水在地上写写划划。 “嗯,路仁,答得不错,全对。”王仑放下细毛笔,将答卷交还给我,面露赞许。 我仔细地看完纸上一个个红圈,心里不免开心,躬身谢道:“谢谢老师。” 他点点头,示意让我回到座位上,而后自己站起身来,朗声提醒:“时间已经过半,注意答题的速度。” 我看向左旁的方桌上,果然燃香已经过半,我呼出口气,悄悄回头瞧了长乐一眼,发现他的考纸也已答得差不多了,神色轻松,想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很快,时间结束,老师拍拍手,示意学生们放下笔,他走去一个个收走答卷,温和地说:“考试结束,你们可以回去了。” “路仁,你留一下。” 正欲转身离开时,老师便叫住了我,张长乐见状也不急着离开,又坐回位置等待。 “老师,怎么了?” 王仑先将一张张试纸叠好,摆正,对折后放在了一旁,随后才抬头看我,笑道:“没有重要的事,我这里有本算经,是前朝所遗,我看你对算术颇有兴趣,不妨借去看看。” 我面露喜色,看他不像是玩笑的样子,便轻声道谢接过,“多谢老师。” “我从长乐那里得知,你被阔思兄收作了半个徒弟?”冷不丁的,他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我一惊,回头狠狠瞪了长乐一眼,后者缩头在书后不敢看我,不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正声说道:“是的,老师,王教谕正在教我防身之术。” 王仑也没有过多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说:“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你随他修炼,一定会收获良多,万不可辜负阔思兄。” 我郑重地点头,承诺道:“学生知道。” “嗯,去吧。” 我们回到寝所,正要进屋,对面却开了门,李水那张阴郁的脸再次出现,身后照常跟着赵魄祝,只是吴华不在,两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你可真是命大,掉进水塘里也死不掉。” 李水的声音如今听着甚是刺耳,加上他那阴沉的表情,我真是连看都不想看。 这个真正的凶手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脸上我却不动声色,没有出声。 心下里奇怪他们现在怎么又开始作怪了,前几天还安静地像个哑巴。 可张长乐一向是个不吃亏的主,哪能容得下他在那挑衅,毫不弱势地反讽道:“小人还没死绝,好人怎么可能先死呢。你说是吧,李小人。” 李水还是受不得激,脸上立马浮现出愠怒,可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般,控制住没有动手,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不要太得意,我们继续走着瞧。” 说完,带着赵魄祝离开寝所,向外走去。 张长乐向他们的背影比了比拳头,嘴里依然不饶人地骂道:“这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我好笑地拉下他的手,推开门走进屋里。心里还是有丝警惕,这李水心狠手辣,一次行凶不成,恐怕还会有下次,而且断然不再是亲自动手了,很可能是借刀杀人。 甩了甩头,既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我也懒得再去理会,在屋里看了会老师给的算经,到了时间后,和张长乐一起去伙房。 王教谕早已弄好了我要吃的食物,虽然食材没变,但胜在菜式和味道不同,所以吃了许多天也不觉得腻。 放下碗筷,我好奇道:“教谕,这都是请谁做的,怎么样式和味道都不重样的?” 他喝了口酒,看我一眼,随口回答:“我自己做的。” 我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