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告别王教谕,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虽然今天只吃了一顿,但精神却很好,过得颇为充实。 回到寝所,张长乐正坐在矮卓旁看书,他见我回来,赶忙将我拉到桌前坐下,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王教谕教你什么了?” 说到这个,我也想起玩教谕提到的什么“元炁”、内力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便将今天的事简单概括了一下。 “对哦,我平时怎么没见你打坐?”我不解地看向张长乐,平时也就偶尔看到他练武,却从未见其打坐过。 谁知道他白了一眼,挖苦我道:“我每天都是天不亮起来打坐吐纳,而后练功,你当然看不见。”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不禁汗颜,只好说:“我之前又不是习武之人,起那么早作甚?” 他也没有再与我拌嘴,而是正经解释道:“这元炁,是天地间至真至纯的一种无形的气。习武修炼之人认为,它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一切事物都是由它组成的。” 无形之气?我听得有些玄乎,只能暂时死记,“白天王教谕让我尝试入定,说我看见的银丝便是元炁。” 他颔首称是,又说:“每个人打坐,想象出的元炁都不相同,银丝只是你心中的样子,其他人则又不相同。”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这时候才感觉真正踏上了习武的门槛,“那这内力又是什么?” “刚才说过,元炁是一切的本源,而内力则是我们习武之人的本源了,浑厚的内力是修炼高深武功的基础,能够显著提升人的力量。” 我蹙眉生疑,之前我也跟着张长乐学过一些拳脚,可并没有过内力啊? 他听了我的话,不由放声大笑,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我也不去责备,毕竟自己刚入门,不懂很正常。 “那是因为你学的属于外家功法,并不非要内力,每个人都能学,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作为防身之术。” 我豁然开朗,没想到修炼是这般奇妙,还有许多说法。 张长乐喝了口水,眼里冒出兴奋的光芒,滔滔不绝道:“外家功法大多强劲有力,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不过遇上内力高深之人却是难以应付,你知道是为何?” 摇摇头,我自然是不知道,等他给出答案。 “因为内力能将单纯的蛮力轻松化解掉,自然也就起不到作用了。当然,这也需要较强的功底才能办到。” 我张着嘴,只能茫然地听着,并不理解。 张长乐愣了一下,随即释然道:“你这才刚修炼,讲这些还太早。总之,打坐修炼非常重要,你以后千万不要懈怠。” “知道知道,王教谕也嘱咐过。” 随后我将书上学过的内容温习了一遍,洗完澡后,拜托长乐明早叫醒我,便早早地睡下了。 …… 第二日卯初时分,我被叫床声吵醒,睁开眼看见张长乐的大脸,吓得我赶忙往床里一闪,叫道:“张长乐!你要吓死我吗!” 他嘿嘿一笑,丝毫不在意,将外衣扔过来,说:“赶紧的,起来了。” 我埋怨地看他一眼,让你叫醒我,没让你吓我啊。 无奈地穿好衣裳后,和他一起到外面水井,打水洗脸,我总算完全清醒了。 不多时,我俩便出了后院,来到昨天那块空地,王教谕先一步到了,我们齐声喊道:“王教谕早。” “嗯,早。”他板着脸,声音一如既往地粗犷,“张长乐你也来了。” 张长乐笑了笑,回道:“路仁刚开始修炼,我就过来陪陪他,教谕不会不准许吧。” 没去理他,王教谕对我说道:“习武之人,除去内力的修炼,一副强健的身体也很重要,看看你这小身板,弱不禁风的。” 我心生羞愧,又不能出声辩解,只能自我安慰教谕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好尴尬的。 张长乐则是在一旁偷笑,被我瞪了一眼后,便走开练功去了。 好在王教谕也不是喜欢挖苦讥讽的人,继续说:“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到这里来,先围着学馆跑五圈。” 五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的神情极其认真,根本不是开玩笑,确认了这点后,我被震惊在原地。 庆云学馆并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