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醒来后,似乎便能恢复得很快,第二日我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虽然还是有些恍惚,身子不比出事前,但总算是没什么大问题。 本来我想立刻去书屋上课的,但张长乐和老师都不让,说叫我多休息几日,功课不必担心。 我争不过他们,只好作罢。 自我醒来,大多时候就是坐在矮卓前,照着张长乐的书本做做功课,或是看会儿武侠小说以作消遣。 倒是住在对面的李水三人很少见到,即使撞见,也是很快地默默避开,不似从前那般用言语讥讽于我。觉得奇怪的同时,也更加怀疑自己落水很可能是他们做的。 第三日午后,完全恢复如初的我坐在屋里和张长乐闲聊。 由于清明将近,学馆从今日起便休学七日,有些离家路途遥远的同窗师兄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回家。 张黎伯父也派了人过来知会,明日会接我们回庆州城。 “路仁,马上就是清明了,你若是无事,届时我们可以一起去郊外踏青。” 翻话本子的手略微停顿,我想了想,忽然发现对家中长辈知之甚少。 自记事以来也未曾听父亲提起过祖父祖母抑或是其他长辈,也自是没有过祭拜的先例,若不是启蒙念书,我连清明节都还不知道。 “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我有些不确定,但记忆里确是没有过扫墓祭祖的。 张长乐拍了拍手,安排道:“那好,等学馆放假,家中祭祖事宜结束之后,我们就去庆州城外游玩一番。” “路仁在吗?”我刚想回答,不想被一嗓门打断。 我直接起身朝门外看去,那人已然是跨门进了屋,不猜便知道是王教谕了,他手上拿着一纸盒。 “王教谕,您怎么来了。”张长乐不惊反喜,我瞧他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 王教谕没去理会,而是赶忙托住我的手,阻了我的礼数,放低声音说:“你大病初愈,不必行礼,坐。” “说来,你落水也有我的责任,毕竟是我将你们带到村子的,却是没能看好你。”他把纸盒放在矮卓上,下巴示意,“这是我给你买的补品,算是一些补偿。这件事云先生也很关注,要我一定找到凶手,严惩不贷。” 我见状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与王教谕有什么关系。而且目前看来是人为,要怪也是怪推我下水的人,万万没有责怪他的道理。 另外也没料到就连云先生也被这事惊动,感动之余又有一丝受宠若惊。 “王教谕,这件事与您没有任何关系。”我双手把纸盒推回去,神情认真地看着他,纵使再怎么少言寡语,这个时候我也知道必须开口。 他似乎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却没说什么,只是看我。 “哎呀,王教谕也是一片好意,路仁你就不要客气。”张长乐倒是自觉,一把将纸盒提起放在了身后,就好像是给他似的。 我皱眉地瞪他一眼,伸手就想要拿回来,这样的东西再怎么也是不能收的。 没想到他却不愿给,一时间我俩就那样僵着,反倒忘了王教谕还在。 “王教谕,您看路仁他怎么也不肯收,不如换个办法?”见拗不过我,张长乐也不再争,而是转头冲着教谕发笑,我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长乐!”在教谕面前,我是不愿这样胡闹的,便出声想要制止他。 “换个办法?那你说说换什么?”王教谕却像是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这下好了,自己倒成了局外人,我无奈地坐回原位,索性懒得去管了。 张长乐嘿嘿一笑,跟个狐狸似的,把身子凑近王教谕,说:“不如您收路仁作徒弟,教些防身的功夫,这样岂不是更好?” “不行!” 王教谕立刻回绝,神色不佳,似乎对这样的事非常抗拒,我也被这一下惊到,心想就算拒绝,脸色也不该这么难看吧。 张长乐却不灰心,慢条斯理地一一分析:“王教谕,这样做既可以补偿他,也可以让路仁有些防人之术,这次落水能够及时得救是幸亏有王老师在,可下次呢?” 王教谕的脸色一再变换,听到最后,已经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