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方送来西夏的、被数百蒙古兵押送的公主聘礼,被一男一女两个人劫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西夏国,上下均是感到不可思议,议论纷纷。 那可是天下无敌的蒙古军! 别看就数百骑,西夏敢说,这数百骑蒙古精锐,就算西夏这边出动数千兵马,也不可能胜得过! 然后你告诉我他们被区区两个人,听说还是戴着面具隐藏身份的一男一女劫了? 几乎一致的,西夏上下都认为是蒙古那边压根就是胡诌,没有丝毫诚意,一个大子儿不想掏,就想着空手套白狼,白赚一个公主回去! 耻辱啊!简直是耳光打到面皮上了! 然则蒙古势大,打你脸又怎么了?还不是得乖乖把另外一边脸凑上去? 西夏皇帝李遵顼在皇宫御书房接待着第二批蒙古使者,听着对方咆哮着命令西夏抓住两个劫匪,找到聘礼,再奉上一大笔嫁妆,主动把公主送过去的奇葩要求,脑子里面转动的已经是究竟把眼前之人给分成几等分,才能稍解怒火的想法了。 而腹诽归腹诽,想象中把对面之人大卸八块,当面却还得陪着笑脸连连点头,这位也真不容易…… 好容易敷衍过去,叫对方答应宽限些时日,好让自己这边商议一下再做回复,李遵顼送走使者,瘫在龙椅上喘着粗气。 他只觉得烦躁异常,恨不得拿剑把眼前的龙案给劈了。 太憋屈了!皇帝当到他这份上,太憋屈了! 蒙古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彼其娘之! 这位文质彬彬的状元皇帝也顾不得风度,直着嗓子连骂了十几句脏话,这才稍感心头舒服了些,刚要起身喝些水,眼睛就直了—— 之前明明命侍卫们都下去,然而此刻新封的公主殿下李莫愁,却恰好与两个人踏进了这御书房,恰好听到他刚才连续十多句脏话,此刻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正在为难! 李遵顼顿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堂堂大夏国皇帝,他老李的脸皮算是彻底丢尽了! …… 深呼吸两口气,李遵顼努力保持皇帝的风度:“公主,还有皇儿,你们来此何事?嗯,这一位又是哪个?” 站在他面前的三人,公主李莫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乃是他的二儿子,太子李德旺,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是没见过,看着气质不凡,叫他心中警惕。 那年轻人自然便是周念通。 太子李德旺笑道:“父皇,这位乃是莫愁公主的夫婿,我的妹夫!” “什么!”李遵顼大惊,继而大怒:“公主乃是要与蒙古国和亲的人选,什么时候有了夫婿!” “这等招摇撞骗之徒,居然还敢带到我的面前!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他当然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公主与太子都把人带到他面前了,又怎么可能是骗子! 但是公主与蒙古的和亲,乃是他目前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绝不能有任何干扰阻碍存在,这个所谓的“公主夫婿”,自然要早早掐死! “慢!”看殿下侍卫们蠢蠢欲动,另两人毫无反应,太子李德旺却是出言喝止,随即道: “父皇,公主这夫婿乃是认祖归宗前便定下婚约之人,她自己都认可了的,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砍了,恐怕不太合适吧?” “孽子!公主和亲之事何等重要,岂能被这不相干之人影响,你还不速速退下!” “和亲!又是和亲!”李德旺忽地提高了嗓音:“我大夏国当年南征北战,纵使面对大辽、大宋,乃至后面的大金,也从未卑躬屈膝,现如今却成了蒙古手中的狗,被他们逼迫着与大金国打仗拼命,搞得国内民生惨淡,国势萎靡!” “……当年长公主被嫁去蒙古,也不见那边态度稍有缓和,现如今又要把皇室唯一的公主再送过去,难道我大夏国在蒙古面前就永远是予取予求的货色?” “……你想说什么?”见太子李德旺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李遵顼忽然冷静下来,冷冷问道。 “父皇,你登上皇位已有近十年,这十年间,我大夏国国势一再跌落,更是尊严丧尽,沦落到要在蒙古面前摇尾乞怜的地步,难道你便没有一点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