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丈盯着周念通,面带疑惑:“你这娃娃似乎有几分面熟……我们这些当前辈的理应提携后辈,你若是有兴趣露一手,老朽自然也愿意开开眼界!” 周念通笑了笑,右手搭在裘千丈所坐的靠背太师椅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眯眯看着他。 裘千丈莫名其妙,正要说话,就听背后传来咯咯之声。 他转头望去,顿时瞪大了眼,只见椅子靠背上的横木条,尽皆被周念通轻轻捏碎! 裘千丈倒吸一口气,他所坐的太师椅,一看便知整体乃是紫檀木打造,木质坚硬致密,怎会被眼前这不过二十的娃娃轻易捏碎! 他尚未反应过来,又听周念通笑道:“啊哟,对不住,晚辈弄坏了椅子,让裘老前辈可怎么坐?不如让我试着修理一下吧?” 说着,周念通踱步到天井之中,找天井之中栽种的树木上,随便撇了几根手指粗的树枝下来,手往上一捋,那树枝上的枝枝叉叉便脱落得干干净净,成了几根短木棍; 接着,周念通又回到裘千丈所坐的椅子前,先是将之前被捏碎的椅子靠背部分尽数拆掉,然后手指戳去,竟是如同戳豆腐一般,在固定靠背木条的两边竖直粗木上各戳了几个圆圆的洞。 他将之前几根短木棍左右两边朝洞里面一插固定住,拍了拍手: “好了,这样靠背就勉强能用了,晚辈手艺差劲,裘老前辈可别见怪!” 他又向陆乘风拱了拱手:“陆师兄,不好意思弄坏了你家的太师椅,这眼下虽是勉强修好,但是弄得难看,椅子怕也不值钱了,您也别见怪!” 陆乘风哈哈笑道:“周师弟客气了,一张椅子值多少?若是喜欢尽管弄,老哥倒还不至于心疼!” 他心道,年轻人就是爱炫耀,不过周师弟这一手也确实颇为惊艳,这份功力远在我之上了!只是比起这裘千仞的徒手击杯捏砖来说,免不了有些相形见拙,却不知有何意义? 黄药师也是如此想:“这周念通的内力与这一阳指,只怕比起当年华山论剑时的段皇爷也不差了!只是跟这裘千仞一比……” …… 几人一同朝裘千丈望去,却见这位“裘老前辈”正望着椅背瞠目结舌。 裘千丈心想:“我这椅子坐了半天,也没发觉上面有什么机关啊,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捏坏、戳洞?” 他不着痕迹地用手捏了捏椅背上原先残留的部分,只觉得硬邦邦的,木料坚实,完全没有偷工减料的迹象。 裘千丈望望正笑望着自己的周念通,又暗想:“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顶多二十上下,便是从娘胎起练功,又能有几分功力?这定然是使了诈的!不想老夫凭一手戏法纵横中原,今日遇见个同行!” 他深知“同行是冤家”的道理,心想自己可不能叫破了对方的把戏,那样对方势必也会拆了自己的台;而自己的戏法若是被戳破了,看眼下情况,怕是难以完好走出这归云庄! 想到这里,裘千丈哈哈大笑道:“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你这娃娃竟有这份功力,老夫年轻之时怕也难以做到!娃娃,报上姓名吧,老夫以后行走江湖,必给你好好宣扬宣扬,叫江湖上好汉也能认识一下你这后起之秀!” …… 周念通又好气又好笑:“我说裘老爷子,别装了!你还没认出我吗?那我这边提示一下,十多年前,欧阳克,令妹裘千尺!” “啊,是你!”裘千丈脑中亮光一闪,指着周念通便叫了出来:“周小哥!” 他这纯属是下意识叫出来的,话一出口便知不好! 果然周念通跟着笑道:“果然是你啊,裘千丈!话说这十多年不见,怎么混这么糟,都要给金国人当狗腿子了?” “……”裘千丈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长叹一口气,不吭声了。 众人一听这里面还有隐情,纷纷围上来询问。 周念通于是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道: “本来我虽然确定了十之八九,但还有一点点没把握的,毕竟这裘千丈与裘千仞是双胞胎,长得太像,外人实在分不出来……” “可是当年裘千丈与我见过面,裘千仞却没有,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