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女猫腰从帐篷里钻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葳蕤壮观的低矮不到五尺的帐篷,全部都是树枝做支撑,皮毛做铺垫和罩子罩起来的,四角压着大石头,让帐篷更稳固。帐篷的门面上有一个字,应该是一个秦字,娥女只认识几个韩字,不认识秦字。正疑惑的时候,身边与她牵着手的弟弟指着这个秦字念道:“郑,这个字念郑,是咱们的姓。”娥女恍然,她跟弟弟父系一脉原本是郑国人,韩灭了郑之后,他们的祖辈就都以郑为姓了。娥女仔细记下这个秦字“郑”,她看到其他的帐篷上也有不一样的秦字,那么这个“郑”字,应该就是他们家的标记了。娥女记好自家的帐篷所在位置和具体样貌以及这个“郑”字,就在弟弟的带领下去找母亲。娥女一路走一路看,好多人,好多男人,嬷女紧张起来,她们的营地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这些男人都在做活,有的在砰砰砰的凿大石,有的是在锯木头,有的是双手握着硕大的木锤在石臼里一下一下的捶打....有几个干活的男人朝她们姊弟两个看过来,嬷女浑身僵硬,但这些男人的眼神很快就收回去了。娥女还未从僵硬中回过神来,就见一个妇人在朝他们招手,弟弟拉着娥女欢快的朝这个妇人跑过去。弟弟:芹媪,我阿母呢,你看到了吗?芹媪在用竹篾子编织篮子,她空出手来摸摸弟弟的脸蛋,对弟弟道:“你阿母去隔壁营地了。”又笑着问娥女:“你就是燕了吧?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娥女笑笑,回道:“感觉都好了。”想也知道,她应该是渡河的时候给冻病了,今日才醒来,就是不知道她一共病了几天,弟弟不识数,她也不认识这个芹媪,等见到母亲,再问问吧。问清楚母亲在哪里,弟弟拉着娥女继续去找母亲,娥女耳尖的听到身后那个芹媪在和其他一起做活的妇人闲谈:这就是郑妇的女郎了吧?看着腼腆的很。女郎哪有不腼腆的,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好了。“唉,也就郑妇能识字会算数,可以和秦女们一起为秦王效力,能给这小女郎求来巫医和药汤,否则,这小女郎命早就没了。什么秦女韩女的,咱们现在也是秦人了,你要是想学,谁拦着你了不成?哎哎,学那个可难了,我还是多挣几个钱存着给肚子里的这个,等以后让他去学吧……你这打算实在……娥女:有听没懂。又走了一会,路上遇见了几个和弟弟差不多大的来回游荡疯跑的孩子,他们邀请弟弟一起去水边看抓鱼,弟弟很为难得拒绝了。娥女:“你跟他们很熟吗?”里面没有以前经常跟弟弟一起玩的孩子。弟弟情绪有些低落的回道:“咱们都是一个营地的,熟吧。”他很想跟小伙伴一起去水边看军卒抓鱼杀兔子,但是大兄才醒来,他答应过阿母要照看大兄,等她醒来带去给阿母的,阿母和大兄才是最重要的,抓鱼就算了吧,明天再去看也是一样的,反正水边每天都有很多人,水里也总是有抓不完的大鱼。娥女看弟弟反应就知道他们都是因为同在一个营地里,这才相识起来,但是,这些孩子,是不是太过活泼了一些?在军营营地里是能到处乱跑的吗?还有,这个营地,是不是太平静了一些?要不是还能看到远处巡逻的秦军卒,她还以为她们现在是在自己家附近的集市呢。娥女还在胡思乱想,迎面就撞上了一群…看着就很不一样的人。她们一看就都是女人,年纪不一,高矮不一,衣着整齐且统一,没个人的脸颊红润,上面都带着笑容,手里怀里抱着大小不一的竹简,她们旁若无人的谈笑自若,对周围看向她们羡慕的目光视若无睹。她们看着实在是太不一样了,跟所有曾经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弟弟松开嫩女的手,边叫唤边撒丫子跑了出去:“阿母,阿母,大兄醒过来了,我听你的话给你带来了。娥女有些吃惊的看着弟弟向着那群人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他不要冲撞了贵人呢,就见弟弟扑到了其中一个妇人的腿上,妇人弯腰将他抱起,将自己手里的竹简塞进他的怀里,让他帮自己抱着,她抬眼向嬷女看过来,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