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整齐的队伍在秦军卒的驱赶下沿着白线划定的区域缓缓向着大桶移动,站在大桶后的高大秦军卒掌着长柄勺,从冒着氤氲雾气和米香的大桶里舀出满满一勺粘稠的菜米粥,示意领头的老妪将碗拿出来。 老妪双手捧着陶瓷大硫颤抖着往前伸,这一勺子稠粥落在大碗里,浓烈的食物味道冲击着老妪的神经,让她怔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她后头的人也看到了,无不双眼放光的开始猛吞咽口水,脚步不自觉的开始朝前移动。 在后面的人抬脚之前,站在一旁管控这些人的秦军卒猛的一敲铜锣,炸响在耳边的铜锣声如一道惊雷将这些眼看就要失去理智的人惊醒,他们纷纷惧怕的将视线从前面的粥桶上移开,站定在原地不敢移动。 那具被砍掉头颅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呢,他们的鼻尖还能闻到腥臭的人血的味道,秦军的震慑,比赵军犹甚。 秦军卒对着老妪喊道:"行!" (正常走的意思) 老妪珍惜的捧着这一碗已经开始烫手的菜粥,沿着白线通道拐了半个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 白线的尽头,才敢抬眼去看站在尽头的秦军卒,等待他的下一个命令。 这个秦军卒喊道: "食。" 老妪这才开始慢慢将碗送到嘴边,小心的吃了一口,一行浊泪顺着她沟壑似的脸庞流下.. 有老妪带头,后面的人就都跟着做,队伍行进虽然缓慢,但秩序井然,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老妪最先吃完,她见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一手拿不住两只碗,粥撒了出来,孩子脸都埋到了碗里糊了满脸满鼻子的粥水,呛的咳嗽不止,这妇人急的茫然四顾直掉眼泪,却没有一个人敢在秦兵卒眼皮子底下上前帮她一把,老妪可惜撒掉的粥米,便小心走到一个看着就跟其他兵卒不一样的秦人面前,跪下央求着要去帮一帮这些带孩子的妇人,好让她们和她们的孩子都能将米吃到嘴里,而不是撒掉浪费了。 力夫是跟随武安君一起来南阳征战的尉官之一,他留在河内已经生活了快三年了,所谓十里不同音,虽然同是韩人,上党和南阳的韩人说的话口音还是有所不同,但听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力夫还是能听的懂几句上党话的。 这老妪话说的简单,力夫一听就懂了。他将这个老妪扶起来,允许了她的请求。 他也发现了有些带着孩子实在不便的妇人,正想个法子要如何安排这些妇人呢,这老妪上来自请帮助这些带着妇人的孩子,他没道理不答应。 相比于活动自如的青壮男子,这些妇人们,可就好管理多了。 有这老妪主动帮忙,很快就有更多的妇人加入进来,她们一起抱团,形成了一个新的团体。 在其他陆续组成的五百人队伍中,这样的团体也在杂乱而有序中形成。 吃完粥之后,这些人又被领到垒的一堆堆的小山高的皮毛面前,有会说韩话的兵卒指着这些多数为兔皮的皮毛告诉他们,这些就是他们今晚要住的帐篷了,这里有针有线有做支撑的树枝,需要他们自己动手,拼接成可以居住的帐篷。 说完之后,就让韩人自己干活,秦军卒则是在周围小心警戒,并不伸手帮忙。 汤榆和王龁站在山丘高地上看着这些开始劳作的韩人,汤榆笑道: “看着还算老实。” 王龁哧道:“才来第一天,看着老实,那是观望呢,庶人狡诈着呢,等老实两天,就该闹事了。 而那群真正肯做活的人,就会是某些人的欺夺对象。族群里的阶级地位,将会重新划分。 这个时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