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道:“你一定不是一般之人。” 裴二对她太反常了。 他对子素无心无情,更是守礼之人。若说对她生情,那更不该将她接入宅邸住。若说是因裴公嘱托,也不必做到如此的地步。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絮雨反问一句。 承平非蠢笨之人,这些日,心中慢慢也堆积出一些猜疑,然怎敢贸然说出口,揉了揉自己那因宿醉仍胀痛的两侧太阳穴,面露苦笑:“罢了,当我没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裴家从前的事。他父亲的北渊之战,到底是怎么一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承平道:“我与他几年前相交于西陲。他话不多,更不和我谈及去关于他父亲的事。我只知道如今朝中的陈达是他父亲的旧部,却背叛主将,冯贞平更是反咬一口,诬他父亲的身后之名,招致神虎军将士不平,生了些乱子,继以谋反获罪,还牵连到了裴公。当是他母亲崔娘子领着他,天不亮跪到丹凤门外为那些获罪将斩的将士鸣冤,引得全城轰动。圣人登基不久,应是出于各方考虑,事情草草掩。当他大约八岁,自然记事了。这二人都是他仇人,日后若有机,必是要白刃相见,不能轻饶。” “我所知不多,仅限于此已。” 他说完,望着絮雨,见她静默片刻,忽然说道:“不要告诉他我问你这种事。” “多谢。我去了。” 她向承平点了点头,起身便往外走去。 承平阻拦:“你去哪里?到底出了何事?我看你怎的和平常不大一样?” 絮雨停步,望一眼看去仍是没有从酒醉里完全醒的承平,走了,将他扶到坐榻上,道:“你歇吧,我无事。”说完朝外叫了一声,将人唤入,命服侍承平醒酒,自己走了出去。 承平愣怔,定坐了片刻,慢慢仰身,躺了下去。 裴萧元已寻人大半夜。 从昨夜得知她撇人不知去向始,他便一直找人。后收到巡夜金吾卫递的消息,非但没有放下心,反更焦虑。他的印象里,她一向是沉静善解人意的,像昨夜那样随心所欲乃至以称作骄纵的举动,实是反常,他此前无法想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到底是怎么了。 簪星观、卫茵娘家、她刚落脚的高大娘家,甚至,连她作追福画的慈恩寺,他都逐一找。全没有人。也派人问遍了全部的坊门,最后,他想到她难道是出城去了昭德皇后陵寝?再走遍城门。 然,始终不见她的下落。 五更,晨鼓声动。韩克让那边也了消息,没有找到人。 一夜无眠于裴萧元言原本不算什么,但此刻,担心和恐慌化作疲惫一齐涌向他,无限地放大着他心中的深深的自责。 难道真如皇帝所言,她竟已对他用心至此地步,他却浑然不觉,伤害到她? 城南还有大片荒地,昨夜未能遍寻。她是去了那里? 城内虽好一些,不有猛兽,但那种几乎不见人的荒僻野地里,夜间说不定也有狼狐出没。 裴萧元不再多想这些了,定下心神,正要亲自带人再去城南搜索,忽然这,卫士骑马匆匆赶,向他报告消息,有人进奏院一带看到那画师了,西平郡王世子亲自出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