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是不知,如今知道茵娘住处另有门户,从原路摸去,叩动小门,半晌,见门打开道缝,探头出来名高大健硕的脸生仆妇,打量她眼,听她问玉绵娘子,冷着面摇头,说人不在,说完要关门。 絮雨越起疑心,强行推门入内,快步穿院登楼,被那仆妇从后追赶而上,再次阻在了楼梯口。 这健妇的力气很大,絮雨被她把扭住手腕,人就动弹不得,忍痛用手抓着楼梯栏杆抵住,朝着上面喊:“阿姐你在吗!是我!叶絮雨!” 健妇边压低喉咙叱她,边强行拖她出去。这时小楼上的那面门动,有人奔出,探身到复廊怒呼:“放开她!” 絮雨望去,正是卫茵娘。 健妇看去还是有些不愿,但似也不敢强行违逆卫茵娘的思,悻悻撒开了手。絮雨登上小楼,卫茵娘也快步迎向她,絮雨到她近前,个照面,吃了惊。 不过这些天没见而已,她看去像生着大病,衣衫不整,肩膊上胡乱披了条长垂过手的披帛,系着皱巴巴条家常月白绵裙,青丝未梳,松松挽了只懒睡髻,大半长发凌乱垂落在肩,面容苍白,唇无血色,人看去精神委顿无比。 “阿姐你怎么了?快进去!”絮雨不待她说什么,扶住人就向走去,入得寝堂,扑鼻股药味,见床榻上被褥凌乱,显然,她方才是卧病在床,听到她的声音,这才起身奔出来的。 入内,卫茵娘屏退使女,要向她下跪行礼,絮雨阻止了,搀送她坐到榻上,问:“这些日没见,你怎病得如此厉害?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茵娘此时看去精神已是好了不少,含笑摇头:“能出甚事?只是天气乍暖,夜间疏忽了,不曾防寒,前几天不小心染病,人懒了些,方才躺着而已。已在吃药了,过天就能好。阿妹无须担心。” 她的话应得很是然,也不避絮雨的目光。直觉叫絮雨无相信:“陛下前几日可曾向你问过什么话吗?” 卫茵娘依旧摇头:“陛下日理万机,怎会有空想到我这?真的无事,阿妹你放心吧!” 这时屋中那只小炉上正在煨的药汁沸腾了,往溢漫。卫茵娘见状,待起身,絮雨将她按坐去,己上去提起小药罐放到旁待凉,再用小钳笼炭,将火压小,随口道:“前次我来时,见你这有另几个服侍的人,怎都不见?方才面那应门的是哪来的……” 这时她无看到近旁的案头上有支像是用来盛装伤药的小瓶,药瓶应当没有开过封,瓶盖上打着的标记有医署制药医官姓名的火漆印鉴还在。 絮雨怔,拿起药瓶子,看了几眼。 卫茵娘此时也留到这瓶子,急忙走来,从絮雨手中拿,丢进只奁盒。抬眼撞见絮雨疑惑的目光,勉强笑着解释:“不过是前在面买的仿医署的药。备用而已——” 絮雨目光下落,停在了她的手上。 她早就发现,见面后,卫茵娘的双手始终被披帛遮着。这罢了,连方才伸手夺瓶,都蒙着那幅披帛。此时疑虑上来,问:“阿姐你的手受伤?我看看。” 卫茵娘闻言面色微变,忙后退闪避,被絮雨把捉住,强行掀开披帛,顿时惊住。 茵娘那只擅调丝弦的玉手叫人简直不忍多看,纤纤五指,竟变得青黑而肿胀。 絮雨顺势强行看她另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