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糊还记得,有天深夜他好似还为此画起过争执,吓哭了她。后来画便不见了。么多年过去,她以为此画早就消失湮灭在了不知何时的何地。却没有想到还存世,此刻竟在里次见到。 在片刻的静默过后,皇帝次开口:“你叫叶絮雨?”他的声音听起来已是缓和了不少。 “是。” “画技师从何人?” 絮雨将从前应对过周鹤的一番讲了一遍。 皇帝目光扫一眼跪地人,淡淡哼声。 “叶钟离果然出了许多好徒弟!竟还有样的门生,却未能揽入画院造福天下画生,倒是朕的失察。”里带着几分讽意,似乎对叶钟离的“好徒弟”,至今仍有厌意。 絮雨也不知他是否信了自己才的应对,一时心内惴惴,不敢开口。幸而等皇帝次开声,已是转了题:“昨日宁王曲江宴的画舫上,都发生过什么,从头到尾,不漏半点,给我讲一遍!” 皇帝语气平淡,然严令意不言而喻。 絮雨不敢隐瞒,将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包括康王何弃下二郡主离去的情景。 她讲完,阁内一时静悄。 絮雨等了片刻,悄然抬起视线,透过眼睫,飞快偷望一眼前那道侧影,见凝然若铸,比初见,似愈发佝偻几分。 皇帝必然已经知道全部经过了。此刻盘问她个当事人,也是存了几分希望能听到些不同发声的希冀? 康王平日未必不爱二位郡主。他那样的抉择,在当时或也是他能想到的可以求生的唯一抉择。为了活下去,不择段,弱肉强食,也算一天经地义。 她更没有资格去评判她位同父异母兄弟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但世上作父亲的,只要不是完全丧失掉同理心的正常人,应当没有谁会希望看到样的情况。 絮雨望着皇帝的身影,心里感到有些难过,垂目,不忍望。 忽然前的人动了一下,接着,一道次转为冰冷的声音又追响在耳畔。 “你与阿史那、宇文峙二人是何关系?何结识?” 絮雨抬目。 皇帝已恢复了一副严厉的眉目。 此时她也已不复初见面的失措,心得以完全稳定了下来。 “宇文世子,是因小臣从前随师傅路过蜀地为筹盘缠为宇文府做事,从而认识。阿史那王子,则是起于裴二郎君。” 她已住到永宁宅。皇帝既然连她认识承平和宇文峙都知道了,裴萧元更不用说,瞒是瞒不下去的。不待皇帝问,自己索性先说了出来。 皇帝大约未料到她主动提及“裴二郎君”,沉沉瞥来一眼,一侧面肌控制不住,歪扭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絮雨自然未察,继续说道:“小臣从前随师傅云游四,览山水入画,除了蜀地,多年前也曾去过甘凉。同样,是在那里做事,得以结识裴二郎君的伯父,从而认得裴二郎君与阿史那王子。” “李延呢?” “你和他又是何关系?” 皇帝听完她的应对,色高深莫测,忽然,自他口中又吐出了个名字。 絮雨已是平稳的心跳因为冷不防听到个名字,次轻轻一跃,面上立刻道:“禀陛下,小臣不知此为何人。 ” 她绝不能叫皇帝知道她和李延见过面,甚至还帮他从裴萧元的下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