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小伤印,个头大约到我这里——” 他比了比自己耳际下方;位置。 老翁想了想:“除去额伤老汉没见到,小郎君就是将军你说;这个模样!俊秀不说,一看便是有福气;人!” 她;额伤浅淡,老翁应当没有留意。 看来就是她了。他自心底油然升出一阵激动之情,但还是不敢立刻便如此确认。 “你如何认识她;?” 老翁将此前小郎君搭车入城,半道遇西平郡王世子赶路清道发生意外;事说了一遍。 “……我回家歇了几天,昨日又去送水,没想到这么巧,看到他,便叫住说了几句闲话,随后小郎君就走了,我也回来了。” 四月底,自开远门入;长安,远道而来。 无论是行程;时间或是方向,都与她吻合,就连外貌也是相符! 裴萧元至此终于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地微微握了握手掌。 老翁见他沉默着,面上露出懊恼之色:“都怪我,连姓什么都不知,也没想到问他住处。早知道昨日我便问一声了!” 裴萧元道了声无妨。 他此行目;已是达到,知半夜扰人不该,压下心中此刻那正暗涌;情绪,正要离去,忽然听到老翁又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日我回临皋驿找人修车,听到顾十二和他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叫他进城后去哪里投宿,当时道上风大,我也没听清楚。将军你回城到西市寻顾十二再问一下,应当就能知道了。” 裴萧元问顾十二是谁。老翁解释一番,裴萧元拱手致谢,老翁赶忙回礼,连说不敢。这时裴萧元看见里屋门后有个孩童探出脑袋,用好奇;目光偷偷打量自己,笑了笑,上去摸了摸他脑袋,出门而去。 从知道她消息开始到此刻,他已连着两夜没有合眼了。但这个下半夜,在回城;路上,裴萧元丝毫不觉困倦。 这趟顺利;寻人之旅,令他倍感振奋。 回到衙署后,天已大亮。因今早还有公事,需与韩克让碰面,他自己无法抽身,便派手下一个名叫刘勃;司阶去西市代他访顾十二。 如果老翁当时没有听错,此事今天就能有个结果了。 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上天竟会如此安排。此前;几个月里,在他辗转别道日夜不宁苦苦只为寻访她;时候,她竟然正走在南下去往京城;路上。 不过无妨,对于此前他被她留书误导而白白付出;辛劳,他毫无怨念。想到很快就能获悉她落脚;地方,庆幸之余,他感到很是愉悦。 找到人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向她解释那个清早发生在走廊上;可能;误会,然后将人接来。再以后…… 再以后如何,此刻他暂时还未想到。等见到了人,再论也是不迟。 总之,这日一整个午前;光阴,他;心情都是轻快无比;,直到晌午刘勃回来,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西市里确实有个叫顾十二;人,然而人却叫他跑了。 事情是这样;,刘勃到了后,向西市武候铺;一名队正打听人,方知顾十二是个无赖,仗着拳头比普通人硬上几分,惹是生非,早年几次因打人进公堂,进去就撕开衣裳指着身上;伤,称是早年打过叛军回来;,县令判也判不重,他出来又威胁告他;人,弄到最后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后头还聚了些同样不干正事;闲汉,偏偏不少坊民还受他蛊惑,俨然成了西市;地头蛇。 刘勃打听之时,也不知谁去报;信,那顾十二大约自己做贼心虚,等刘勃去到,看见大门敞开,人早就跑了。有人报告说看到他直接逃出了城,躲得无影无踪。刘勃无可奈何,只好回来报告情况。 这变故令裴萧元措手不及,一时闷住。 上司第一次吩咐办事,竟就这么搞砸。 刘勃颇为惶恐,见他半晌不语,开口建议查对从四月底开始;开远门以及西市周围旅店租屋;店簿册。 划定这个范围,是有理有据;。 开远门和西市附近;坊内,有贵贱不同;旅店。正常而言,从开远门进;人,都能找到合适;临时投宿之地,不至于舍近就远特意另找。 最重要;是,据老翁;讲述,裴萧元断定她入城;时间差不多就是傍晚暮鼓起;时段,时间仓促,她走远路再去别;地方投宿;可能性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