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这些?” “当年叶钟离被我请来筑关,身边带着他;孙女,那时这里还不太平,骚扰不绝,伯父怕她出事,吩咐不要外出,她便一直待在府里,极是乖巧,你还有印象吧?”裴冀终于说了正题。 裴萧元费力想了半晌,终于记了起来,仿佛确实还留了点印象,但不多。只记得对方是个作男童装扮;黄毛小丫头,至于模样如何,早就忘光。好似伯父当时还叫他多关照对方,免得她孤独无人陪伴。但他那个时候,正是恨不得终日在外跑马;年纪,怎会去关心一个女童,怕被纠缠住,除了她刚来时他被伯父领着见叶钟离顺带看过一眼,接下来她在;那大半年里,再没有关注过。 他抬起眼,撞见裴冀投向自己;满含期待;目光,没来由地,忽然心里咯噔一跳,颇觉不妙,迟疑了下,含含糊糊地应:“好似记得……确实乖巧得很……” “伯父为何要和侄儿提这些?” 他又问了一遍。忽然间,想起来何晋曾在他面前提过一句,他不在;时候,何晋出去接回家一个小娘子,就是这几日;事。 犹如醍醐灌顶,裴萧元蓦地抬眼:“莫非何叔这趟接来;小娘子,便是叶钟离;那位孙女?” 裴冀望着侄儿点了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正是!她名唤絮雨,是伯父为你定下;婚配之人。” 裴萧元纵然再沉稳,惊雷炸耳不为之不变色,听到这话也是难掩错愕。反应过来,匆忙想要开口,裴冀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 “这是去年你走之后;事。那日伯父忽然收到叶钟离;消息。和他上次互通音信,还是两三年前。那时他为一件私事着急赶路,累絮雨大病一场,人险些没熬过去。他极是内疚,絮雨病好后,他便落脚了下来。我本以为他也就此终老山林,不再四处行走了,毕竟他年已老迈,早年又因作画落下暗疾。不料此次再次收到他;消息,情况与我想;有所不同。” “他信中说,自觉身体日衰,大限或至,时日恐怕已是无多,一生也算阅遍世情,死无所惧,但有一事,他趁活着,须再走一趟,否则无法安心。又怜絮雨孤身一人,放不下她,思来想去,惟我这里信靠,故来信恳切托我照看,日后若有合适之人,再为她寻个终身。” 裴冀无女,絮雨小时来;那回,裴冀对她便颇为喜爱。走;时候,考虑叶钟离居无定所,絮雨年幼,跟他或有不便,也曾开口询问可否将人留下,他必善待。叶钟离当时问过絮雨,她却不愿,说要伴在阿公身边,并不觉有颠沛之苦。裴冀当时惋惜之余,只能作罢。没想到如今时隔多年,叶钟离将她郑重托付过来,他岂会不应,当即叫人快马送去回信,道有意要为侄儿结下亲事,若蒙应允,便是裴门之幸。随后叶钟离回讯再到,称他对其侄儿也很是属意,知他必定不会薄待了自己;孙女,于是亲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叶钟离最后还叮嘱裴冀,勿将他;大限之虑告诉絮雨,免得惹她忧心。再接着,裴冀便照约定,火速派何晋过去将人接了过来。 “事情虽仓促了些,但伯父收到信;那一刻,立时便想到了你,越想,越觉如同天定,你二人就是天作之合!当时你也不在,来不及叫你知道,伯父做主将事情定了。几日前她也顺利来了,只是乍到,应有拘束之感,年轻女孩面皮也薄,伯父这几日便没在她面前提及婚事,想等她心定了些,再去问她;意思,选个好;日子。” 裴冀神色间颇多欢喜,话也从来没有这么多过,紧接着又说:“日子呢,也不用你操心,伯父其实也想得差不多了,不如就选在三个月后。彼时正入立夏,蝼蝈鸣,王瓜生,天气苏暖,万物繁滋,乃是成亲;好时节……” “甚好,甚好!就这么定了!” 裴冀越盘算越觉得好,沉浸在心情里不能自拔,半晌却不得回应,这才终于发现侄儿;存在,抬眼问:“对了,你看如何?” 裴萧元还是没有回应,沉默着一言不发。 裴冀抚须呵呵笑了起来,难得也拿侄儿打趣了一回:“你怎不说话?莫非是怕伯父笑话?男大当婚,娶妻成家乃男子成年后;首要正事,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