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 随前传话的白梅,往正院去。 她身后跟着个婢女,一人手抱着一个大箱子, 头装的都是累厚的账册。 一路上温叶都在思考如何避过这一劫。 敬茶那日,陆氏只提了西院目前是谁在管, 并没有说其他什么,怎么今日想起让她带上账册过去正院呢。 温叶是嫁进国公府才知道,在老国公夫人去世前, 已经将国公府的家产分好, 外头的商铺田庄等等,契书上的名字俱已改成了兄弟二人的名字。 只分家产,暂不分家,馈由陆氏掌管, 每月的公度, 两边均摊。 而温叶以为的柳芽管着西院全部,其实只有吃喝度这一大项, 徐月嘉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等等,一直是由她和柳心每月出府收一次账, 拿回后再送到正院, 教陆氏复查两遍,没有问题才算通过。 若有问题, 那复杂了, 需要了解是人的问题还是铺子田庄本身出了问题,其云云还可以细分,温叶都不能去深想。 想多了, 头疼。 过惯了咸鱼的日子,再让她回到上辈子那般, 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般想着,人到了正院。 温叶望着正院院,以往觉得两处院子相隔甚远,今日却似乎没几步路到了。 白梅引着温叶进入暖阁。 首映入眼帘的是在暖炕上玩耍的徐玉宣。 几个年轻婢女守在炕沿,陆氏坐在对面,身侧暖炕下方放着一木头箱子,瞧着比云枝桃枝她们抱的箱子大多了,头是堆放冒尖的账册。 陆氏正翻看其一本,案几上的算盘‘啪啪’作响。 温叶瞅见这一幕,内心更加坚定了。 她近前,幅身问安。 陆氏听到声响,这才抬起头,看向她道:“过坐。” 暖炕上的徐玉宣见到温叶,眼睛都亮了几分,手的藤球一扔,不玩了,要下炕去抓温叶,生怕她再跑了似的。 “母亲!!” 徐玉宣这一声喊,温叶只得坐到他身边去。 暖阁有些热,孩儿只穿了衣,胖乎乎的身子热软,原本有些抗拒的温叶随即放松了身子,由他往自己身上靠。 徐玉宣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两只短手同时抱着温叶的一侧胳膊,软软地喊:“母亲~” 仿佛全然忘记了之前三番两次被落下的事。 温叶摸了摸他头,以示回应。 陆氏停下手的算盘,瞥了一眼与温叶亲近的徐玉宣,道:“今日喊你过的缘由,想必你都知晓了。” 温叶柔顺点头:“白梅姑娘都告诉我了。” 陆氏让婢女们放下木箱子出去,然后继续道:“你既已嫁入国公府,有关西院的一应事务该逐步接手才是,让柳芽柳心她们从旁辅助你便可。” 温叶继续应声,面上却露出纠结的神色。 将好让陆氏瞥见,顺理成章问了出:“怎么?有为难之处?” 温叶抬眸,诚实道:“我以前从未管过这些,怕管不好。” 其实是管过的,早年间沈氏虽严苛,但庶女到了年纪,还是会给上一两个铺子练手,不然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