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挪,挨着秦妧侧卧,鼻端全是秦妧身上的清香气息。 深秋寅时的天色黑沉无光,一家口相拥而眠,倒也不会觉得孤寂寒噤。 感觉腰间多了一只手臂,秦妧动了动眼皮,将雪霖从裴衍怀里抱了出来,放在另一侧,自己则“鸠占鹊巢”,窝进了裴衍怀中。 裴衍躺进被子里,曲起双膝夹住她的腿,又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手臂。 被晾在一旁的雪霖揉着眼皮醒来,扭头看了抱在一起的爹娘,“咦”了一声,尾调上扬,却没有得到爹娘的回应,于是蹬着小短腿侧过身,抬起小手抱住了娘亲的背,还将侧脸贴在了娘亲的身上,就那么“强行”地偎在了一起。 秦妧没有扭头,而是在黯淡的光线中抬起眸,看向男人的下巴,“雪霖醒了,我该哄他了。” 裴衍低头问道:“才哄了为夫多久?昨儿一宿还不够宠他的?”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却被裴衍问得正经认真,令秦妧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你再不放开我,雪霖该哭了。”推了推男子的胸膛,秦妧试着翻身,却觉腰间绕着蔓藤。 无奈之下,秦妧反手摸了摸儿子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肉手,轻声哄道:“雪霖自己去蹲恭桶吧。” “唔。” 小家伙很自觉地坐起来,撅着屁墩爬下床,又一扭一扭地走向湢浴,蹲在了首辅夫人特意送过来的小恭桶上。 没办法,有个缠人精夫君,儿子就要早熟自立些才行。 秦妧没再折腾,乖顺地窝在夫君怀里,想陪彻夜未眠的他多睡会儿。 裴衍在严严实实的锦被下,紧紧抱住秦妧,蜷缩着一双长腿,似有意无意地厮磨。 没想到他还有那种心思,秦妧面颊发烫,伸手摁住他的一条腿,“你怎么......” 一连奔波半月,两人在途中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裴衍疲惫之余,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思念着她。 “忍忍。” 丢下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的十指有了动作,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妧稍撑起身子看向湢浴的门口,见雪霖正踮起脚够着面盆里的水,一时进退两难,“别,雪霖要回来了......” 可裴衍像是快要溺于相思疾中的偏执病患,不停蜷着长腿,与秦妧的腿交织来交织去,不分彼此。 被缠得连连失守,秦妧粉润着面颊小声道:“乖宝,你去楼下找魏叔叔玩吧。” 听见娘亲的声音,雪霖撑着手指拍拍水,扒着门边又“咦”了一声,乌黑清澈的眼底映出大床上两道被锦被盖住的身影,委屈巴巴道:“不理乖宝。” 忽然吐出了新词,雪霖自己都觉得惊讶,却没见着爹娘的欣喜。他低头扭扭圆鼓鼓的肚子,傻乐着原地蹦跳,“乖宝,乖宝。” 早已听见儿子在吐字上有了进步的秦妧却无暇他顾,守着最后的防御,希望儿子能快点离开,“乖宝,去找魏叔叔。” 雪霖“哦”一声,小心翼翼地步下旋梯,朝魏野的房间跑去。 魏野是被一阵拍门声扰醒的,边打哈欠边拉门,在黯淡的光线中没有发现来者,等听见下方传来笑嘻嘻的声音时,才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小不点儿。 “诶呦”一声,他弯腰将雪霖抱起,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来找叔叔了?” 雪霖生来就是个会撒娇的,歪头靠在了男人肩上,“叔叔睡。” 小不点儿还不能表达出完整的话,魏野半猜半蒙地问道:“你要和叔叔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