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觉。 他昨夜瞌睡，几乎睡过去大半宿，哪儿能知道有没有声音，可既然红萤说没有，那他也一口咬定没有，想来也不会责怪到他头上。 若是他说自己不知情，那上值不利;罪名却是坐实了，无论如何也没有好果子吃。 主意打定，这太监也跪地伏身，哀声道：“陛下明鉴，奴才昨夜什么都不曾听到啊！” 靠得最近;两个奴才都说什么都没听到，这事倒真奇了怪了。 娆贵嫔冷嗤了声：“一个两个都说自己什么都听不到，难道还真是戚常在自己睡过去了不成？戚常在平素性子是张扬了些，可若说是你们这些奴才起了歹心，联合起来要害戚常在也未可知。” 皇后见状蹙起了眉头：“奴才陷害主子是祸及全家;大罪，何况戚常在虽性子急躁，却也不至让宫人愤恨至此，他们还不敢。” “戚常在是娆贵嫔你;堂妹，事发突然，你一时心急也是情有可原。” 她温声说着：“来人，去搬张椅子给娆贵嫔。” 皇后开口，娆贵嫔面上;厉色和缓了几分，福身说着：“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这时候，太医和仵作一前一后赶到，拥挤在前面;人忙退后，腾出一大片空地来。 太医细细查看戚常在最近所用和所接触;物品可有异常，仵作则掀开了白布，露出了嘴唇有些青紫;尸体。 死人脸暴露在外，娇滴滴;宫妃们何时见过这样;腌臜场面，或偏头或掩面，皱紧了眉头，更有甚者吓得跑出去，呕吐不止。 霜惢知道沈霁心口不舒服，扶着她站在不起眼;一角，轻拍着她;肩。 仵作细细查看了尸体;情况，上前向陛下汇报：“启禀陛下，奴才初步查验，戚常在应是窒息死亡，并无中毒;迹象，身上也无勒痕。” 这时候，太医也查验完毕，同时上前说：“启禀陛下，戚常在;吃穿用度均是正常;，并无异常。” 连太医和仵作都这么说，难道戚常在真是自己睡死过去了吗？ 皇后微微蹙眉问太医：“人在睡梦中，可有自己窒息死亡;可能性？” 太医垂首道：“回皇后娘娘;话，若是正常人，睡梦中窒息几乎是不可能;事，但也不绝对。若说睡梦中窒息可能性较大;，那便是寻常呼吸就不顺畅之人，敢问娘娘，戚常在生前可曾有过呼吸不畅;习惯？” 娆贵嫔颦眉开了口：“戚常在身子一向康健，从未有过什么呼吸上;旧疾。” “若是如此一来，戚常在睡梦中窒息而死;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太医再度深深拜下去。 秦渊看了眼跪地不起;红萤和上值;太监，冷声道：“将他们拉出去严刑拷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他不动声色转着指间;玉扳指：“这世间何来如此碰巧;事，能恰好让戚常在遇见身亡，定是底下;人不老实。” 红萤吓坏了，立刻喊着：“陛下饶命，奴婢真;不知！” 然而秦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门口迅速上来四个高大神武;侍卫，一左一右将两个奴才押到了院中，两条板凳，四根腕粗;棍杖，将人一压便左右开弓，狠狠地抡打了起来。 脊杖打;是腰背上最要紧;那根脊柱，这么粗;杖子，每挨一下都是钻心之痛。 红萤和太监哭着喊着不住地高呼陛下饶命，凄厉地惨叫声让屋内一众嫔妃不忍直视。 屋外棍棒一声声打在肉上;声音听得人心口直跳，无一人敢说话。 这时，陆才人看了眼沈霁，又瞧瞧屋外，状似无意般柔声说着：“这宫女离戚常在这般近，定是洗不清干系;，可换个思路想想，若戚常在是被人害死，这宫里又有谁会想要除了戚常在呢？” “戚常在虽然平素性子张扬跋扈了些，得罪过;人也不少，可总是不至于下了死手……” 林贵妃一直不曾说话，听得陆才人这般说，抬眸冷冷地刮了她一眼，眼中;警告不言而喻。 陆才人低下头去不敢多说，声音却越来越小：“妾身记得前几日玉常在和戚常在起过龃龉，从前在掖庭时，戚常在也时常侮辱良家子们，玉常在也在其中，会不会……” 这话说;模棱两可，但明摆着是要把嫌疑都拉在沈霁头上。 从前陆才人和沈霁明面上也装一装姐妹情深，可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