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力道一松, 程瑾澜就退回了院内,又伸手拽上他的衣领,把他也扯到了院内, 只留那个粉色的礼物盒子在空荡荡的门口,程瑾澜想要去拿,已经来不及, 只能听天由命地想,她妈要是看不到就好了。
看不到是不可能的, 盒子的粉色在夜里特别扎眼,费祖荟的眼睛又看着女儿的家, 在说程俐淇的趣事儿。
“哎,这怎么有个盒子在老一家的门口?”
费祖荟的声音响在一门之隔的外面, 程瑾澜的气息在刚才被人夺去了大半,一时还没缓过来,现在又听到她妈发现了那个盒子, 本就不稳的气息又急了几分,露台和门口的灯还亮着,说明她还没睡, 她妈没准会拿着盒子,按开小门的密码, 进来问上一问。
程瑾澜先是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然后手拉上他的手腕, 想着把他塞到院子的哪儿藏起来比较好。
一拉,他没有动。
一拉,他还没有动。
程瑾澜扭过头来看他,“走啊。”她用气音咬牙,不走干什么, 怼在门前被她爸妈堵个对死冲吗?
邵成泽依旧站在原地,眸光幽沉。
她难得卸下了一身的盔甲,有这样乱了方寸的小女儿姿态。
大概是因为精神处在紧绷的状态,手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腕,不排斥与他这样自然的亲近。
她应该已经洗过澡,鲨鱼夹挽起的头发在刚刚的纠缠中有些乱,几缕垂下来的长发懒懒散散地堆在颈侧,脸瓷白如玉,眉眼漆黑,眼尾是情热带出的魅,娇蕊一般的红唇缀着点点的靡红,那是他的血,在清凌的月光下,激荡着人的七魂六魄。
邵成泽的指腹碾上她的唇珠,眸子里的光随着指腹的动作,一点点变深。
他在用眼睛……亲她。
程瑾澜气急,张嘴咬上了他的手指,狠狠地,恨不得让他的手指直接一断为一。
温热和潮湿包裹住手指,邵成泽当下身上燥热成火,烧尽了眼底所剩不多的理智,血液急速地沸腾着往一个地方奔去,如果可以,他很想拿面前的门当床,把她抵上去。
他伸手捞过她的腰,依照他捞人的力道,程瑾澜本该密密严严地砸到他的身上,但在最后一刻,他又拿手控住她的肩,两人身下留有一条若有似无的缝隙。
他想做一个君子,又做不成一个君子,所以只能做一个伪君子,不怪她说他卑鄙无耻。
他的手在她的嘴里,他的唇埋在她的颈间。
修长白皙的脖颈在炙热的唇下,忍不住高高扬起,更加方便了他的动作,程瑾澜的脚上穿的是软拖,就算死命地踩到他的皮鞋上,也踩不出多大的力道,两人在做着无声的拉锯。
有的时候,无声的纠缠比有声的狎昵,更加旋旎。
门外,费祖荟刚要按下密码,程山河拉住自己夫人。
费祖荟回看他,“怎么了?”
程山河指一指不远的暗处停着的车,“不要进去了,应该是有人来了。”
费祖荟这才看到被夜色掩盖住的那辆车,她瞅了两眼车牌,很特殊的数字,有些眼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她内心一喜,不由地放低声音,“不会是谈朋友了吧?难道是昨晚见的何家那小子?我当时一看照片,就觉得他会是老一喜欢的类型,没想到两个人进展这么快。”
费祖荟声音放得再低,门内的两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邵成泽因着那句“喜欢的类型”,嗜咬的力道加重。
程瑾澜被那痒不是痒,疼不是疼的折磨,弄得嗓子里出了模糊的声音,像是深夜躲在墙头的猫儿,她急急地止住,将恼恨全都发泄在了牙齿上,咬得邵成泽也闷哼出了声,又被一双莹白的手给捂了回去。
“你女儿你不清楚,她哪儿是吃了一顿饭,就会把人往家里领的人。”程山河泼夫人的冷水。
费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