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州市,露水区,仁通街道,仁和社区第一单元,503。 “叩!叩叩!” “小瑶,起床啦!” 一名面色槁黄,身形削瘦的中年妇女温声冲着房间里召唤几声,房门的另一边迟迟不见有声音传来。 “这丫头这几天怎么回事,饭不吃,门也不出。”中年妇女忧心忡忡的看向客厅里,正小酌着的中年男子。 两人是夫妻,男的叫郑渠,女的叫黄秀英,正是郑英的父母亲。 “兴许是失恋了吧,听说现在这些小年轻都这样,你去劝劝她,不吃饭可不行。” 郑渠脸颊,眉头上的皱褶很深,褶痕里满是灰尘,整张脸看起来黑中有白,看多了像戏台上的戏子。 “小瑶一直跟你亲,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说。”将桌子上的二两白酒饮下,郑渠砸吧着嘴说道。 闻言黄秀英再次重重拍了几下房门,忽的心里来了气,转头冲着郑渠吼了几句:“老渠,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还不快想想办法!” “啧!”郑渠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起身来到郑瑶的门前。 “郑瑶,你快出来。”男人的声音很洪亮,吆喝几声,像只发怒的雄狮。 正因为如此,以前他们家两个女儿一直都跟这个爸爸不亲近。 在以往,郑瑶听到爸爸发火肯定会第一时间低着头跑出来,今天倒是见鬼了,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敲门声持续半个小时,两夫妻终于忍不住了,找来工具把锁头整个卸了下来。 “郑瑶,你怎么回事,半天不吭声!” 郑渠心中的担忧早在不断消逝,只剩下恼火,重重推开门,人还没进去,就先开口质问起来。 自己这女儿,从前几天就一直不太对劲,不仅话少了,连饭也很少吃。 整个人比她大病初愈的妈妈脸色还难看。 郑渠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小时候受到的教育少,加之几十年来生活的重担,让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 火急火燎的冲进郑瑶的房间,郑渠这才发现自己唯一的女儿正身穿校服,对着镜子画眉。 眉笔在脸上划了一遍又一遍,凑近一看,郑瑶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眉笔,而是一把美工刀。 殷红的血顺着脸颊流淌,黄秀英看到这一幕,当即疯了似的冲进门,推开挡在面前的丈夫,扑到郑瑶身上。 别看郑瑶身材娇小,不到一米六的个子,八十多斤,力气却比她这个做惯了粗活的妈妈还要大。 黄秀英努力几下,没能从郑瑶的手上把美工刀夺过来,反倒还把手掌划破了。 矗在旁边的郑渠这才反应过来,两步上前,大力甩出一巴掌想把郑瑶手上的美工刀给打掉。 “你在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黄秀英扯着女儿的头发,声嘶力竭的趴在她后背吼叫。 郑渠这一下并没有成功把女儿手上的美工刀打掉,赶紧又跨身伸手钳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自残。 面前的镜子倒映着郑瑶的脸,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是模糊一片,父母半挂在身上,她脸上却没有半点反应。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 她的嘴角在动,好像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慌了神的郑渠看了几秒。 “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要娶我的……” “混账!” 看出来郑瑶在呢喃什么后,郑渠不假思量的甩手,照着女儿的脸颊就是扇出一把掌。 “啪!”的一声响起,血沫星子翻飞,黄秀英见状急了,赶忙上前照着郑渠脸上也扇了一巴掌。 “天底下那么多男娃儿!你就非要他?你要是没了你妈妈可怎么活?” 挨了一巴掌的郑渠没有责怪妻子,眼睛通红的盯着女儿,扬手就要再打。 父母双双神情哀急,泪眼婆娑,郑瑶却像是没看见般,仍旧不为所动。 见状夫妻两人只好合计着把郑瑶绑起来,先制止她的自残再想办法上医院看看。 郑渠像押犯人一样,把郑瑶的双手反扣在背后,一边招呼妻子赶紧去把绳索拿过来。 黄秀英出门后,郑渠再次把视线放回女儿身上,一看见女儿脸上的模样,郑渠又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睛。 郑瑶谈的这个男朋友,她还带来过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