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谋算,便皆付之一炬。” 搁落手里银簪,为此事落定论:“和静,能留。” 李晟色阴鸷:“这件事难。” 他阴冷道:“和静体弱,哪一日病逝在宫里也绝奇怪。” 吴皇后并赞同。 眯着凤眼,语声淡而冷:“过了及冠年纪。怎还是这般沉住气。” “你可知,乌孙来朝之事近在眼前——本宫曾在龙案上见过有关此事国书。”简短地一提,见李晟一副恍悟模,便再讲去,而是容置喙地道:“晟儿,你在玥京城里留得越久,便越容易被你父皇寻到错处。” “既如今李羿然离宫,去宁武关戍边。那你便南面水患为由,明日即刻启程去陵州赈灾。京中一切事务,由本宫替你执掌。” “收到本宫密信,可归来!” 李晟似也察觉到事态严重。 他焦躁地在原地踱步,但终究还是得道:“那儿臣走了,母后记得差人随送信。” 他色渐厉:“要是事态有变,儿臣也好……” 吴皇后皱眉,拿护甲轻磕了磕几面,示意他必说去。 李晟得收住口,对吴皇后俯一礼,忍着烦闷离开夜幕里宫室。 接应他长随便等在凤栖宫照壁外。 见李晟出来,长随立即上前询问:“殿,是否立即返回东宫?” 李晟本想点。 但思及李羿之事又是一阵烦躁。 他当即改口:“今夜回东宫,改道去孤在城东私宅——母后令孤明日便启程去陵州,你正好过去差人准备。” 跟随他多年长随心领会,当即比手称是。 城东外宅里养着少美姬,太子烦躁常去此处消遣纾解。 今夜亦是如此。 自然,等天明后,这美姬也要尽数带去陵州。 供他在途中消遣。 * 月落星沉,冗长一夜终是过去。 东方破晓,淡金色天光洒入红帐,安睡少女缓缓自榻上醒转。 半支起来,指尖方抬,眼前红帐便被撩起。 穿着影卫服制少年站在榻前,如常对弯眸:“公主醒了?” 他替系着红帐,着边际地问着:“臣是唤人来伺候公主洗漱,还是先去小厨房里找点心,还是先给公主熬药?” 李檀略忖了忖。 正当想回答,想一起就用药候,却觉眼前少年似乎未能睡好。 即便他如今正语调轻快地与逗趣,但眼底青影似乎较之昨夜浓了。 “十九。”李檀趿鞋从榻上起,带着担忧问:“你昨夜还未睡吗?” 轻声启唇:“其实,你用整夜守着。用过药后,便觉得好了许多。” 十九眼睫微垂,唇角轻抬了抬:“没有。臣也没有整夜守着公主。” 他隐晦地道:“臣是去等个东西。但是没有等到。过无妨,总是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