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想起她曾经养过的,那只黑白相的狸奴。 总是在晴日里偷溜出玩,又在雨日里到华光殿打盹。 偶尔也被她抓个正。 便像是现在这样。 他同样没有辩解。 不知道是觉得辩解无,还是理亏心虚的缘故。 他仅是轻眨了眨眼,继而随即便在司正冷肃的视线中敛下,无奈地转身往刑堂里走。 在他即将迈过门槛的时候,李檀轻声唤住了他。 “等等。” 她的视线落在他穿的月白圆领袍上,微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你也是司里的影卫吗?” 穿圆领袍的少年讶然侧首,拿那双乌黑的眼睛她。 随即他眼弯起,很坦诚地答她:“臣是。臣只是未来得及更衣。” 李檀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再度过脸,视线落在正厅内的司正身上,轻声细语地询问:“司正,我能选他做我的影卫吗?” 一语落,满堂静。 少年倒没什么可与不可,依旧是眼弯弯的模样。 司正皱眉,出言提醒:“影卫一旦选中,便不可更换。除非是影卫死,抑或是公主出降。还请公主慎。” 李檀轻轻点头,没有反悔。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她而言,这里的影卫皆是陌生人。 选谁与不选谁,都没什么分别。 就当是,让他少挨一顿鞭子吧。 司正见此,便略一颔首,自屉内取出锦册,于面前的长案上摊开。 李檀拢了拢袖披帛,抬步走到长案前,微一低首,便从锦册上见自己的字。 底下还有一行,尚且空,是留影卫上所。 少年同时上前,拿过长案上的狼毫,却没立刻落笔。 他侧脸李檀,李檀也他。 两两对视一会,李檀语声很轻地问:“你不愿意吗?” 她并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虽然他比其他影卫要好相处一些,是,若是他真的不愿意的,她也不是不能再换一人。 少年未来得及答,站在长案后的司正已厉声训诫:“十九!” “君臣有别,这里没有你置喙的余地!” 少年叹口,认命似地接过笔,在锦册上写下十九两个字。 临到要滴血的时候,他却没接司正手里的银针。 他摇头,总带意的眼睛里藏点不易察觉的嫌弃:“我可不别人过的银针。谁知道上面沾过什么——” 他说,竟然真的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卷好的针带来。 洁白如雪的锦缎,数十枚针具整齐罗列。 材质不同,长短不一。 落眼,竟比太医院里太医的针具还要齐全。 少年从其中捻出一根,干脆利落地将血滴在写好的字上,又以食指摁下,将鲜血化为一轮清晰的朱印。 李檀低头了,在少年拿布巾擦手的隙里问司正:“这样便好了吗?” 许是今日笄礼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