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将军浑身浴血,用最后力气挥剑击退上前戎人后,终是回首,嘶声对李宴喊道:“陛下,下令南撤吧!玥京城守不住了!” 李宴同样挥剑,将一名冲到身前戎兵斩于马下。 鲜血飞溅,在他原本温润面容上留下一道浓墨彩。 他在万军阵中叩问自己—— 是要南撤吗? 离开沦陷玥京城,一路南逃。 兴许是有活路。 但却是家国为祭,换来自己苟且偷生活路! “不许后撤!”李宴猛醒过来,伸手揩了把面上鲜血,持剑,迎向来敌,眉眼凌厉:“只要还能提得动手里长剑。朕便会守在这北侧宫门前,不让戎狄前进半步!” 将士们低迷士气为之一振。 他们纷纷拔剑提刀,迎向来敌。 刀锋交错处,血火漫天,长夜无尽。 大玥皇城被鲜血染透,似永不会再有天之日。 正当最后防线也要被攻破时候。 夜色尽头,一支兵马驰援而来。 人数不过数千,但每一名将士皆是精锐,有一当十之力。 有冲在阵前将军认其中为首将领,似在绝境中看到一线曙光。 他高喊:“摄政王,是摄政王带兵回来了!” 李宴同样抬首,看向为首李羿。 他已被废为庶人,与皇室再无瓜葛皇叔。 被血火浸透浓沉夜色中。 李羿身着铠,手持长戟。 他战马与兵刃上皆已除曾经属于皇室徽记。 但他□□战马依旧神骏,手中兵刃依然锐利,丝毫不减他年少时为国征战锋芒。 他单手勒马,挥戟横扫过迎面冲来戎兵。 敌军血溅处,李羿眸光凌厉,语声沉冷:“关州路远,来迟了!” 李宴隔着被战火染红夜色与他相视,时隔半载,又一次唤他:“皇叔!” 李羿面色冷然:“我早已不是你皇叔了!” “此次抗旨来玥京城,不过是为守住□□皇帝所留下基业,与你无关!若要论罪,也等击退戎兵,守住家国之后!” 李宴颔首,亲自率兵上前接应。 为李羿杀一条通往北侧宫门道路。 两支守军在被鲜血染得赤红北侧宫门前归于一处。 将士们振士气,跨马提刀,保家卫国一腔孤勇,迎向汹涌而来戎人。 战局逆转。 原本一直向前推进戎狄士兵被锋芒所慑,开始步步后退。 眼见着便要退宫门范畴。 李羿乘胜追击,领兵向前,势要将戎狄逐大玥皇城。 李宴却始终留着一支兵马,分心思来顾着身后。 他道,东两座宫门已破。 闯入内宫戎狄迟早会驰援此处。 届时,便是腹背受敌,大势将。 终于,在黎前夕,战马铁蹄声动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