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少女面色雪白。 她慌乱地往上拢着斗篷,羽睫轻颤:“都已经深秋了,怎么还有雷雨。” 临渊提灯走近,将银烛灯放在她的手畔。 “公主是怕雷?” 李羡鱼连连摇头。 她顾不上解释,是将那盏银烛灯捧在手里,匆匆站起。 “临渊,我要去一趟东偏殿那。” 临渊抬目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毫不迟疑:“臣随公主同去。” 李羡鱼点头。 她捧灯往前,而临渊亦握住一柄玉骨伞,疾步跟上。 临渊从未李羡鱼这样急切过。 她提着裙裾小跑起,甚至顾不上廊下夜雨寒急,径直便穿进雨帘,匆匆往东偏殿的方向去。 眼着积水便要溅湿她的鞋袜,临渊皱眉,将手里的玉骨伞转递给她。 他将人打横抱起,往东偏殿的方向飞掠过去。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东偏殿前。 但即便如此,却仍旧是晚一步。 东偏殿前灯火通,今夜负责值守的宫人们已乱作一团。 李羡鱼从临渊的怀中下,快步跑过去,连问眼前的宫娥:“莲蕊,母妃她怎么样了?” 那名年轻的小宫娥脸色正六神无主,被她这样一问,更是立时哭出。 莲蕊胡乱地抹着眼泪脸上的雨水:“都是奴婢的不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方才看娘娘已经睡下,便想着去宫人们将放在庭院里的几盆兰草抢进。结再回的时候,娘娘便不了!” 李羡鱼面色愈白。 她知道,是雷雨的缘故。 每雷雨夜里,母妃的病情便格外严重。 她顾不上责怪谁,是对周遭的宫人们匆促道:“快,快去找找。母妃应当没有走远。” 宫人们连称是,忙分头去找。 李羡鱼在东偏殿前立了一儿,终于站不住,往临近的宫室里处寻找。 临渊紧跟上她。 伞与灯都被他拿手里。 灯火照着李羡鱼足下的路面,而玉骨伞偏过去,庇住少女乌黑的发顶。 大雨瓢泼,在青砖地上浇打出白浪,又随着她的步伐飞溅而起。 李羡鱼月白的寝衣与退红色的斗篷边缘渐渐被雨水打湿,显出格外深浓的色泽。 她终于挪不动步子,无力地在游廊的坐楣上坐下,轻咬着唇瓣,望着廊下密织的雨瀑, 一拨拨的宫人回,向她回禀,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 李羡鱼终于忍不住。 在又一拨宫人离开后,她的担忧升了顶点,本就雾蒙蒙的杏花眸里涌上水意。 她看着檐下不住滑落的雨水,哽咽着问:“临渊,今夜下那么大的雨,母妃能去哪里?” 临渊沉默一瞬,启唇道:“披香殿中的几座偏殿都已遣人搜寻,很快便有消息。” 李羡鱼却愈发担忧而哽咽。 “母妃是不是走披香殿外去了?” “她现在的模样,要是被金吾卫瞧了,不以她是刺客?” “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