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泪。 殿内乱做一团。 李羡鱼只好避到旁侧的屏风后去,想等着他们争个结论来。 这一避,便瞧见临窗的木椅上,还坐着一位太医。 弱冠纪,深青色的太医服制衬得眉眼温润,正是李羡鱼所熟识的太医顾悯之。 他没有参与到这场争论中去,只是独自坐在那,安静地铺纸研墨,就着天光,徐徐开着一张药方。 从李羡鱼的角度望去,便像是一方落在沸水里的璧玉。 无论周遭何喧嚣鼎沸,他都自有自的温度与纹理。 而刻,顾悯之的方子也已行至尾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待最后一笔落下,他便伸手去拿放在稍远处的一方白玉镇纸,视线微抬。 李羡鱼生怕扰到他给雅善皇姐开方子,见他向处往来,立时便捧着桂花,悄悄又往屏风后缩了缩子。 因而顾悯之望见的,便只有一角露在屏风外的鹅黄色裙裾。 而裙子的主人并不知他已经看见,还自顾自地偷偷探一截雪白的指尖,又这一角裙裾也往里掖了掖,彻底藏了去。 顾悯之失笑。 他并未言点破,只是重新垂下眼去,常将方子以镇纸压好。 待宣纸上的墨迹渐渐干涸,争论的太医们也终于得个结论来。 便是各开各的方子,赵婕妤愿意信谁,便用谁的方子。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各个太医们的方子开完,纷纷起告辞。 顾悯之也随之离开。 李羡鱼在屏风后等了一阵,听太医们纷纷走远,这才轻轻从屏风后来,捧着桂花走到赵婕妤跟前,向微微福行礼:“赵娘娘,我来看看雅善皇姐。皇姐的子可好了?” 赵婕妤今不过三十余岁,穿着天水蓝的宫装。原本是格外清冷的长相,只是刻哭过后,倒显几柔弱与恍惚来。 “九公主过来了。”从椅上站起来,声线里仍旧带着哭过后的喑哑:“我们雅善是个福薄的。前几日落了几场秋雨,便又病得起不来了。今多少药材下去,也总不见好,怕是艰难了。” 李羡鱼愣了愣,轻声安慰:“既然太医们开得方子,那雅善皇姐的病必然是有转机。兴许明开春的时候,天一热,便会好转了。” 李羡鱼试着问:“我能去看看雅善皇姐吗?” 赵婕妤轻点了点头,叹道:“也好,你趁着雅善今日还有精神,去与说说话吧。” 李羡鱼应声,跟着大宫女琉璃了寝殿。 雅善皇姐的寝殿布置得极素净,一应件都是月白与浅青色的主,尤其是那一层又一层的雪缎幔帐垂下来,倒像是秋日里落了一场大雪,格外的清凉与安静。 李羡鱼在幔帐的尽头看见了雅善。 穿着素净的寝衣倚在榻上,后垫着只雪白的大迎枕,露在锦被外的双肩与手腕瘦得不盈一握,像是雪地里落尽了花叶的梅枝。 李羡鱼在榻前的一只绣墩上坐下来,小声唤道:“雅善皇姐。” 雅善轻轻回过眼来。 继承了赵婕妤清冷的长相,只是面色过于苍白,加之病中无力的缘故,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