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些变故,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相师兄,三个果子而已,不可能让你起这么严重的贪念吧。”他一边说一边望着玉斐然,“玉师兄,这……” “他不是你的相师兄。”玉斐然声音清清冷冷,面庞上神情也无一丝波动,双目紧紧盯着鲜于弋手中的弯刃,“他是邪修。” “邪修?”华扬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分明……” “邪修必然习练过搜魂术法,认得你没什么奇怪的。”玉斐然只用一句就堵住了华扬的无尽疑问。 此时河谷中又渐渐起了大雾,鲜于弋跌坐在地,浑身无力,根本解不开玉斐然的禁制,连动一动都有些困难。 他低垂着头,背在身后的双手指甲悄然变长,刺进自己的指尖。 血气一缕缕逸散出来,在大雾之中随风而去。 这些带有屏蔽灵识效用的雾气不仅挡住了玉斐然的双眼,也挡住了云瑛的灵识。 玉斐然问鲜于弋:“你是什么时候冒充了相师兄,是之前袭击明月宗飞舟的时候吗?” 鲜于弋想来个抵死不认,却忽而觉得喉头瘙痒难忍,不由自主张开了嘴:“是的。” 他心中惊骇,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你们混进海东秘境又是为了什么?”玉斐然的问讯方式比云瑛直白得多,毕竟云瑛身上有很多秘密,问讯时对鲜于弋知道得又太少,担心他万一是个聪明人,反而会从自己的话里找到破绽。 玉斐然没有这种顾虑,又有无数奇特的药在身上,自然问得直捣黄龙。 鲜于弋绝望地听着自己的声音:“布置聚邪阵与邪气傀儡,更改海东秘境的运转轨迹。” “邪气傀儡?聚邪阵?你已经布置下了?” “我已布置下邪气傀儡,聚邪阵还需其他人前去绘制。” “其他人?都是谁啊?” “是我上情宗四个下属,分别潜入廉纤台、雷音宫、冰火阁与幽篁斋。” 听说廉纤台内也混入了魔修,玉斐然不由皱起眉头,他问道:“有法子把他们叫来吗?” “他们……已经来了。” 玉斐然难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拉着华扬就地一滚,躲过一道气势汹汹的血掌印。 弥天雾气中,三道人影从三方重来,血色指甲曲如鹰爪,招招狠辣不留情地朝二人逼来。 玉斐然冷哼一声,左手甩出一颗黑漆漆的丹药,右手五指连动如抚琴一般,每一拂动,便有十根银针朝三人刺去。 丹药猛然炸开,爆发出滚滚黑气,将三人连鲜于弋一同笼罩其中。 其中一人似乎早有准备,退到鲜于弋身边,两袖拂动,及时替自己和鲜于弋挡住了黑气,他不敢有丝毫迟疑,更不敢出声提醒另外两人,抓住鲜于弋的肩膀便疾退出黑气的笼罩,冲入无边大雾中隐没了踪迹。 被扔下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接触到黑气的皮肤急速溃烂,火烧火燎地泛起痛来。 玉斐然给华扬塞了粒解药,盘膝坐下,静静等待着两个邪修皮肉全数溃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