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曲子很难听,但其实和其他曲子一样,都是以情动人,只不过人家的情柔婉中藏着杀机,云瑛的情就是故意刺激人发火。 很直白,但很有效。 要是能抗住她曲子的摧残折磨而八风不动,那么七情阵根本不足为惧。 在这种事情上,云瑛自然是乐于助人,当即把自己的笛音录入玉简,让叶星罗和沐风驰能够随时聆听随时接受考验。 自然,在听她刻录低声的时候,二人已经接受了一重考验。 云瑛很好心在自己周围下了禁制,但是无论叶星罗还是沐风驰,还是离她稍近一些的苏明朗,都能清清楚楚听到这首曲子,一时间每个人的表情都像被凭空揍了很多拳。 尤其是苏明朗,要真是有人揍他,他可能还不至于这么萎靡。可现在他感觉自己想抽自己两巴掌,都萎靡到没那个心情抬手。 “你这个曲子真是厉害。”好容易云瑛刻录完,苏明朗长长叹息,往兄弟怀里一靠,懒洋洋道,“总是能把人整得死去活来!” 云瑛笑而不答,将刻录下来的曲子交给同样萎靡不振的叶星罗沐风驰兄弟俩。 他们二人都算生性淡薄的人,面对这种故意挑拨情绪的曲子,都忍不住怒火中烧,想撕扯点儿什么来发泄心内郁火了。 云瑛又给他们吹走了一边清灵曲,才让每个人的眉头缓缓平静下来。 看着众人平静下来的目光,云瑛淡淡对翠尊说道:“我发现一个道理。” 翠尊洗耳恭听。 “有时候,直道而行最见效果。” “我赞同。”看看这一张张被她搞得扭曲不已的脸吧,哪个乐修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他还是要提醒云瑛:“你要是只想把你母亲留下的曲子学会做个纪念,那这么做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可你要是……要是想当个正儿八经的乐修,想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有所发扬,就不能总是依赖这些取巧的小招式。” 云瑛点头答应:“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的。” 翠尊也知道她有数,然而总是忍不住提醒。 她已经要慢慢长大了,偏偏总是高空走索的处境,稍微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她心里有捣毁玄冥殿的宏愿,尽管路很长很长,很难很难,可她心中早有决心。 翠尊知道,自己作为她仅剩的父母“遗物”,唯一能做的就是指引,把每一条可能的路只给她看,之后无论如何选择,都只在她自己。 论武小会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结伴而去,姜溶独自一人起身离开,云瑛却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 姜溶愕然,却见云瑛将一个储物袋塞到她手中:“那张地图对我颇有用,多谢师姐慷慨解囊。但我对师姐的帮助并未越过同门之谊,受此大礼着实有愧,这是我的还礼,请师姐无比手下。” 姜溶正想要说不必如此,云瑛依然转身,看似闲庭信步,却一霎千里,顷刻就没了踪影。姜溶只好低头查看手中的储物袋,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长长的骨鞭。 她不由睁大双眸。